“你不来,我势必会死,你来了,我才活下去。”
他说着,心中一时莫名的满足和欢喜,既感觉自己这样乱想很可笑,不是他小黑哥的所作所为,又感觉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就像他小黑哥猛男一个,竟会心甘情愿被人压着冲刺,在遇到陆宇之前,谁跟他这么提,他势必一拳揍过去。
他伸出大手挠挠头,沉静的面庞没了往日的稳重,只定定地盯着陆宇,沉声轻轻地重复说,“陆宇,要真像我说那样儿,肯定是以前我喜欢你,现在才换成你喜欢我了。”
“扯淡。”陆宇不知怎的,听他这么说,原本还感觉好笑,转眼就变得心怀触动,甚至,一下子连眼圈儿都热起来,莫名其妙么这不是!
他噗嗤低笑,垂眸在小黑哥健实的肩头肌肉啃咬两口,低沉地说,“你这家伙居然也有这么发散思维的时候?要真有上上辈子的相识,除非你长得忒丑,或者我喜欢女人,不然,怎么会看不上你?就算我是皇帝,只要你向我表白,我把你收了,哪还不简单?”
小黑哥一怔,眨了下眼睛,心道:这小子,那怎么一样?要是皇帝收了护卫临幸,之后为了皇家颜面,最终还不是得一杯毒酒赐死?我这两年也是读过不少书的。
陆宇见他发怔,轻舒一口气,摇摇头轻笑:“别说这些了,先看这片玉画吧。它能让我感应是不假,但是,它有什么用处?这么薄,即便能对人身体有好处,我还能成天捧在手心儿里当祖宗小心地供着呐?”
这么说着,松开一只手,又随意地抚摸小黑哥壮健胸肌。
小黑哥只穿短裤,精壮的身体近乎全裸,被他抱着抚摸半晌,下半身早就硬起来了,此时翘着把裤裆撑起一顶帐篷,他没去在意,只深吸一口气,把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面庞重新沉静下来。
“先塞回原来的玉盒夹层里面去,你能对它有感应,它必定不凡,说不定以后能知道它的用处。”
小黑哥沉声温和,继而接过玉画,稳稳当当地塞进狭窄的玉盒上盖的夹层缝隙中。
“等等!”
陆宇忽然面色微变,“再拿出来。”
小黑哥见他神情郑重,连忙依照他的吩咐,把玉画轻轻抽出,递给他问:“怎么了?”
陆宇把玉画接到手中,呆了一下,转头看小黑哥:“刚才只感应这玉画,又听你说那些,竟没注意不能感应到x市,直到把这玉画给你,才一下子感应到,现在捧着它,又感应不到了……”委实诡异,他想着,竟能隔绝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的联系?
小黑哥心头一惊,继而莫名大喜,压着心颤,沉声凝眸,问:“陆宇,你是说,你捧着这玉画,就感应不到x市那个陆宇,就,和他彻底隔绝开,不受他的影响了?”
他以前就心头存着担忧——万一x市那个不为他喜的陌生人陆宇遭遇变故,那么,他的爱人陆宇是不是也会有不测?
现在陆宇带他出来游玩,路过一座又一座城市,游览过几十上百处古玩市场,都没什么收获,今天却突然偶遇陆宇感应,仿佛是苍天终于睁眼,不再捉弄他们,让他们有情人终于彻底、完全地如愿以偿了。
陆宇揉了揉眉心,蹙眉道:“应该是的,甚至,”他抿了抿嘴唇,不确定地说,“长时间接触下来,或许,我与以前完全割离,如同插枝成树,彻底独立都不无可能……可这,我和以前的我,时光前后的一个人,变成了没有联系的两人?简直太荒唐了!”
夹着太子玉画的玉盒上盖,最终被小黑哥用刀片一点一点地切磨成五寸多长、三寸多宽的精巧玉块,稳稳地包裹着太子玉画,又穿了个孔,用红金线穿着,坚持要陆宇贴身佩戴。
陆宇头一回见这老实人如此执拗,失笑道:“这么大的玉块,我戴着,不成暴发户了?”
小黑哥见他一直摇头不戴,心头无奈,沉着脸道:“你就当安我心行不?”
陆宇不知怎的,竟一点儿不鸟他,低低嗤笑说:“不行,我跟你在一块儿,又不打算分开,有什么不能让你安心的?要不,你自己戴着?我如果当真需要它,你掏出来给我不也一样么?”
他好整以暇地半倚着床头,健实修长的臂膀一只枕在挠头,一只伸出去,抓摸俯身想给他戴上玉块的小黑哥的胸肌,同时气死人不偿命似的悠悠然自顾自轻笑,根本不理会小黑哥罕有的急躁。
小黑哥无奈,又有些闷气。
——万一急迫,万一我稍稍离开去买东西之类的呢?
小黑哥这次虽然没什么不详预感,但他实在被上次险些失去爱人给吓得怕了,又有些死心眼儿地吃一堑长一智,既然有彻底隔离x市的法子,岂会不想让陆宇一直贴身戴着以防万一?
眼见陆宇任性固执,他又舍不得、更不敢对陆宇硬来,只得生闷气地沉声道,“不戴,那你别摸我了。”他说着很男人气概的硬话,也不看陆宇的脸色,一把将陆宇的手从自己胸肌上拿开,站起身,精悍的身体稳稳地踱到窗边去看外面。
——嘿,小样,跟我生气?又等我去哄你吧?
陆宇本就是故意逗他——日子漫漫,平静安乐的生活中,与爱人斗嘴、调情、爱抚,都是多么有乐和多么幸福的闲情雅致啊。
他仍是半躺在床头,干脆双臂都枕在脑后,越发悠然了,而眼见小黑哥这么“硬气”,他心底也是越发想笑,却故意面色微沉,低声稍显严肃地说:“过来,立刻,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