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心头的压抑说出来,微微轻松了些,又道,“我说这些,不是骗你们同情,也没有必须低价卖给你们的意思,只是要说,我的出价已经很实在,没有贪心多要,我没那个想赚钱的功夫了。你们别跟我多砍价,我虽然业余,但也在古董圈儿里混了三十来年,我有自己的能耐依仗,我敢跟你们打包票发毒誓,这东西,就算机器上都验不出真假,可它材质就是个宝,是宝。”
话里话外,也不无“世人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无奈。
陆宇和小黑哥不吱声。
小黑哥心想:你的确有点见识,知道这是宝,要不然,陆宇怎么会有感应?
陆宇则眼眸清澈地看了陈先生一会儿,终于轻声说:“你说的是真话,我能听出来,这样吧,你也看到了,我和我爱人,都是住酒店后出来玩儿的,只有他背着一个小包,不好装这些,我直转给你八十万,你把你的小包还有,这个盒子,一起直接交给我,行不?”
陈先生心头微微一颤,大喜过望,继而心酸不已,他的家底,这回彻底都卖光了!
“好,就是这个价,等你们跟我转账成功,我直接把包给你们。行不?”
他说着,不大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收起茶几上的那根晶莹物事,连同盒子一起装回包里,然后抬眼看陆宇。
他已经确定,面前这对同性爱人中,当家作主的是这个很像大家少爷的俊小伙。
陆宇向他微微笑着起身,伸手道:“预祝我们交易愉快。”
陈先生连忙起身与他握手,然后才松了口气似的拉上提包拉链,正要跟着陆宇两人出门,突听陆宇又道:“其实,陈先生,我可以给你一百万,只要,你教授我你自己研究历史和古董的心得和知识。”
他的确想跟陈先生请教,他的新生,他渴望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那将是多么宁和阳光的平静生活。
而他虽然活了两世了,但是赌石看玉,依仗的都是内气,一直没有太多时间经历去真正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和玉器知识,现在凑巧因为“莫名感应”而遇到着陈先生,可不正是另一场缘分?
他看着陈先生不敢置信的惊喜和惊愕,又微微笑着说,“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也可以保持联系。我要去北大读考古系,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也知道正统的学习,和陈先生这样自己研究的人,各有所重……陈先生不会嫌我太贪心吧。”
回到酒店里,小黑哥顺手倒锁上门,眼神老往陆宇手中提着的包上瞄,心底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沉脸咬牙地想:这臭小子,肯定用那东西折腾我……
“呵,你一看到这东西就不高兴,肯定在想古人怎么也这么‘下流’?”
陆宇打开包裹,拿出那晶莹物事,顺手轻微地抛了抛,连带着后面串连的小锁链也哗啦作响。
“你盗墓不少,应该知道这东西叫‘玉势’,是性爱欢好所用的工具,性是天地间最原始的欢乐,谁没有性欲?不过是个助长性趣的正常工具罢了,可算不得什么下流,真正下流的,嘿,你还没见过。”
他一面微笑轻说,一面把那晶莹物事连同锁链、玉环,一起扔给小黑哥。
小黑哥生怕他摔坏了,皱眉道:“你有感应的,别乱扔。”连忙双手捧住,接到手中却浓眉一挑,稍稍有些惊讶,“怎么有点软?”
的确是软——这个“软”是相对于翡翠那种硬玉而言——甚至比他之前用的所谓的“软玉”还要温软几分,拿在手中,有种清亮、温润、弹性的玉质触感。
像是温柔的冰。
难怪那陈先生说这是机器验不出来的宝贝。
“你自己感应感应,看它是否对人身体有害。”
陆宇抱着臂膀,看小黑哥微红而刚正的面庞,嘴角勾起,说,“无论你说‘有害’还是‘无害’,我都信你,毕竟,呵呵,你的内气可比我深厚多了。”
陆宇凝眸带着调笑,继而转身,取出陈先生交给他的提包中,那只破破烂烂的玉盒,看了会儿,头也不回地随口道,“怎么不吭声?唔,算了,那东西还是交给你处置吧,你实在厌恶,就把它摔了,让我产生感应浓重的,其实还是这个玉盒。”
他拿着近一尺长、坏掉一头两角、通体黄褐色玉盒,又看了片刻,才转过身来。
小黑哥正沉静地看他,精壮的身体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怎么?”
陆宇挑眉,平静而净澈地轻笑。
小黑哥仍是凝眸漆黑无波,然后牙关咬了咬,沉声低低地说:“这东西,无害,对人活血养生都有好处,有一种你身上那片木叶子给我的感觉,只不过比木叶子轻微很多。以前,”
他顿了顿,眼眸越发森亮而温柔,坦然而刚正地说,“以前软玉棒我都塞过,这东西算什么,你虽然玩闹,其实是为我好,我知道。”
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是对陆宇表现他的态度,却一下子面红耳赤。
他也知道,男人后方那通道毕竟不是天生可以容人冲刺的,哪怕他内气充裕浑厚,也经不得陆宇凶猛地日夜贯穿,如果不加以保养,现在他身体强悍,还不觉得什么,等以后年纪大一点,势必会显出不适。
万一他后方不适,不能满足陆宇,那么他岂不是拱手把爱人往别人床上推?
他为求防患于未然,对陆宇以前给他塞那东西,都是半推半就的态度,现在陆宇让他选择“有害”还是“无害”,明显只是玩笑,但他却当成认真,自然不能让陆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