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盒里面是一只名牌电子手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年代,在这个不算太繁华的城镇里,一千多块钱的礼物,哪怕这少年的父亲是某局的局长,对于同学之间来说,也太有点贵重。
贵重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要把那少年对他的朦胧好感掐灭在摇篮里。
他不顾那少年瞬间僵住的脸色,把精品盒合上,起身递回少年课桌上,然后坐回座位,转头抓住端坐不动、一声不吭的小黑哥的手臂,撸起他的袖子,抬起来道:“他有手表,我不需要再戴,谢谢你了。”
小黑哥的手表是块劳力士,在没认识陆宇之前就戴着,是赵家以前拉拢他的礼物,也是他实打实拼命换来的,他戴得心安理得,扔了多浪费。
那少年识货,一眼看清,又对陆宇的少爷身份先入为主,全然没有怀疑是不是假的,只瞬间羞恼得面庞发紫,一把抓起座位上的精品盒和电子手表,狠狠往地上一摔,起身往外夺门而走。
——这下子对我的好感彻底没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别一厢情愿,小子,我也是为你好。
陆宇面色平和,并不理会惊讶张望的各位同学,只在课桌的阻挡间摸着小黑哥的健壮大腿,低声道:“刚才吃醋了?我可没招蜂引蝶,再说,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谁能跟你一个水平线上,对不?”
小黑哥面色沉静,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硬朗的线条:“没吃醋。”又道,“别闹,早读呢。”
陆宇无声嗤笑,一手翻开课本,一手往他裤裆上抓,把他抓得粗硬如钢,臊得他屏气凝声,又不敢稍动,怎么动?后面还塞着“保养软玉”呢。
陆宇用眼角余光看着精壮沉稳的爱人,突然想起几个词:任君采撷,任人鱼肉,任人宰割,任人蹂躏……这几个词太动人了。
……
直到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身为体育委员的健朗少年才面色冷漠地走回教室,坐回座位前,冷眼扫了神情温雅、端正如旧的陆宇,低低哼了一声,抬脚把并未摔坏的电子手表狠狠地踢飞,不知踢到那个旮旯里去了,他这才坐下去,动作超大地翻课本,大声朗读。
可惜他读得流利是够流利,熟能生巧嘛,但英文发音也忒不标准,简简单单的一个“jt”能被他读成“炸死他”。
陆宇听得嘴角翘了翘:“挺可爱的。”
小黑哥一听,立马皱眉,安静地沉声低道:“幼稚,鲁莽,冲动,没看出可爱在哪里。”
“切,你也忒小气,你当年漠然隐傲的风范哪儿去了?”
陆宇与小黑哥过的就是调情和学习并发向上的小日子,他们两人又是坐在最角落,哪会放过挑逗爱人的机会,右手极其放肆地拉开他的裤裆拉链,麻利地伸进去抓住他薄薄的紧身内裤中的硬物,手指在那物事上刮擦。
与此同时,他却一本正经地说着乍一听会很有道理的废话,“小黑,我们相爱,但你不要因为爱我而失去自己,我们是互相珍爱,不是互相摧残。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秉性。”
早读嘈杂,他们两人说话很小声,也亏得他们一个是内息浓郁,一个是内气浑厚,都是罕见的内家高手,才能双耳敏锐地听清对方的话。
小黑哥听到陆宇此番话语,不禁愣了愣。
他虽然有自己侧身当着,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陆宇的动作,但此时毕竟是人群之中,拉链被拉开,下体被掌控,还是把他臊得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像刚强的石雕。
他刚想说话,认真地阻止陆宇的胡闹,却被陆宇这话弄得愣住,下意识地自我扪心自问,然后不由纳闷——我秉性没变呐,就是没忍住吃了点醋,这都不行?
此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被陆宇抓握撸动得硬涨如钢,几乎濒临他欲望巅峰,他面红耳赤,微微低着头,宽厚的肩膀沉稳不动,手臂却伸下去一只,抓住陆宇的手,没有使劲儿,只是表达着他的意思,“停,再不停,我就出来了。”
陆宇一听,面色平和地读着书,手中却闹得更厉害。
小黑哥被他刮擦得一个激灵,险些张口低呼出来,不由喘息粗重地低声威胁:“你再不停,我绝食三天。”他是脱口而出的话,说完蓦地脸皮涨红,这话也说得太丢人了。
陆宇差点没忍住笑,顿了顿才低声道:“行,你绝食吧,我回家就做一桌辣口的满汉全席,急死你。”
小黑哥咽了咽口水,沉着脸,竭力稳稳地压抑着粗喘,把手收回,握紧拳头不说话。
陆宇见他苦苦压抑隐忍,沉默无声,闭目承受着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喷射的屈辱模样,忽然心疼,连忙停下来,知道自己一不留神又对这老实人做过火了,连忙道:“好了不戏弄你,我心头明白着呢,本没打算让你丢人。”
小黑哥仍旧沉默,一手伸下去拉上拉链,坐端正身体,虽然红晕未褪,却安静平淡的脸庞,明明确确地表示:你做过火了,又不听我话,我现在生气了。
陆宇蹙眉:“怎么越大越跟小孩儿似的了?”
但转瞬间明白过来——陷入爱河的男人本就是胡乱扑腾的小男孩,尤其这本就是小黑哥一往情深的初恋,若是还能自始至终维持他的沉静理智,那才不对味呢。
小黑哥却不知这个道理,一听他嘀咕,越发感觉自己丢人,忒挂不住脸面,于是,他理智地咬牙,微微垂着头,好半晌没有理睬陆宇,他怎么着也得维持住他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吧。
陆宇也没再逗他,转回头,平平静静地读书,但很快就早读下课了,他站起身,说:“让让,我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