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沉默无声,没有花里胡哨,在这间屋子里,一招一式直接而夺命!
木先生一身功夫,除了自持无双的推演算命,就是这种灵动毒辣的“快、准、狠”。
然而现在,他的推演算命派不上用场,他的灵动毒辣功夫又被小黑哥死死克制!
小黑哥阴沉无声,本就闷头誓要杀他,又被他刚才那句“用他爱人做要挟”而激起了暴虐的凶性,内气催使之下,彻彻底底来个比他更快,更准,更狠!甚至还比他多了个绝对强悍的刚猛大力!
他双腿双膝双脚,双臂双肘双手,甚至肩头和头颅,整个强悍体魄都是攻击武器,硬生生把这木老怪的所有攻击全都压制,得势不饶人,暴风骤雨般,招招都是杀机!
若论实力,木先生比当年郑毅熟知的陆宇都强了一两分,然而陆宇重生之后,此时实力比起当年早已进步无数,小黑哥又比他还要生猛一分,一山更比一山高,层层叠算,木先生不禁便比小黑哥矮了两筹。
双方强弱已定,又是一人年迈,一人精健……似乎,大势在此了。
陆宇昏迷,完完全全没了知觉,那急救医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郑毅只得命令阿海背着他去医院,阿海本想抱起来省事儿,刚要伸手就一个激灵,抬眼看到郑毅眼底杀机,恍然——啊?二少连这都能吃醋?
送去医院,各位老成有名望的医生都被惊动,连夜被院长召集过来给陆宇诊断,然而他们全部诊断出一个结果:没病。
各种高科技仪器使出来,折腾了半宿,眼看陆宇面色越发苍白无生气,结果仍旧如此。
“继续检查!找人,去把柳槐胡同的老医师给我请来!”
郑毅本就虚弱,此时已有些莫名的发烧,却仍强撑着,身上衣服湿漉漉的,也没来得及换,走到哪儿,水就滴滴答答地流到哪儿。
他身上也不见了深沉睿智,仿佛一只沉寂在他身体里的二十岁的他又苏醒了过来,暴躁,凶戾,大吼大叫,恨不得杀人发泄,他快被急疯了!
他眼圈发红,懊悔得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陆宇如此状态,铁定有他的缘故在内,至少如果不是耗费许多内气为他“治病”,以陆宇的强大,肯定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陆宇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他还需要继续活吗?
可是,他们的上辈子中,陆宇也曾耗尽内气过,但也没得过这种怪病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到底哪里错了,哪里出了差错?
他惊惶不定,惨白着脸,不住地问自己。
然后在终于吩咐好一切后,看着属下匆匆进出,他急忙打电话问许秧知不知道陆宇什么时候得过寒症,许秧听到他强作镇定的沙哑颤抖声音,吓了一大跳,忙说不知,还要再问,他却没工夫去解释。
他挂断手机,竟找到吴叔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阿宇先前去救你儿子,中间出了什么状况?”
他森然沉声,迅速地喝问。
吴叔在陆宇走后就匆匆忙忙地叫医生,然后守着同样昏迷的儿子发呆,接到郑毅的电话时,他莫名一愣,没听出那个嘶哑的声音是谁,便皱眉问:“您是?”
“我郑毅!”郑毅怒喝,“快他妈说,阿宇去救你儿子,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吴叔心头一紧,来不及回答,本能地急声问:“小宇怎么了?”
郑毅杀他的心都有了,深沉缓缓,不言杀机地说:“我最后问你一次,阿宇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叔被他杀机骇得一个激灵,压住对陆宇的急切担忧,简短地把当时情景说了一遍。
郑毅勃然大怒:“你全家早该死绝!”也不顾吴叔担忧到何等地步,蓦地把手机挂上,看着床上苍白昏迷的冰冷爱人,眼圈越发红了,老是想哭,他拼命地想陆宇在x市的熟人,突然想起曾经在小别墅中住过的人。
梁逢!
他立马让人查出梁逢号码,打过去,言简意赅地问了几句。
梁逢面对他犹如老鼠遇到猫,礼貌而关切地回答:“陆宇练功又练叉了吗?”
郑毅听了他的话,急忙追问:“你住阿宇那儿的时候,阿宇什么时候也出现过这种寒症?”
梁逢想都不用想便报出一个模糊的日期,那个日期是他这辈子的噩梦和温床,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不等郑毅再问,便把陆宇当时情形细细说了。
郑毅听完前后,这才知道,原来陆宇以前,每天给小黑哥施针救治,然后在一天晚上给小黑哥治病后身体冰冷痉挛,靠泡药浴才好转,而从那以后,他就练功练叉了,小黑哥的病却彻底好了。
这,哪里是陆宇练功练叉了?分明是……
他是醒悟前生而来的人,对种种离奇见怪不怪,立马想出事情的关键和大概,不禁心头一动,怔怔然转头看向陆宇,“阿宇,你,是为了就那个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声音低哑地问,说出话来,声调却带着颤动的哽咽。
继而晃晃高烧发昏的脑袋,强自清明下来,沉声吩咐:“去买药,按照阿宇包里我留着的那包中药去买!多买来,泡成药浴,让阿宇泡!”
他周身都是凶戾欲要杀人的气场,之前又亲手把刘阿军一枪枪打死,属下们早就大气而不敢喘一声,听到吩咐,还是林勇立即应声:“是,二少放心,属下去安排。”
转身对一人如此如此吩咐下去,那人沉声应命:“是。”匆匆急冲而出。
此时柳槐胡同的老医师被强行抓着,超速行驶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