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杂书也是有“门道”的,子啊,真对不住你。
云诺抽抽嘴角,抽回书翻了几页,啧啧称奇:“原来你也会看这种书。”
原以为太子殿下会随口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哪知道,云涯却回了这么一句:“黛玉养了一对白兔,体型较寻常品种小了很多,林参议家里更是养了不少稀罕物什。”黛玉定会带那对小兔子进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添其他“陪嫁”;目前数遍宫内也只有弄月那儿养了只团子猫,太子殿下自认不懂“奇珍异物”的喂养之道,只能临时抱佛脚……应该还不算太晚。
“……你想得真周全。”
“有备无患而已。”云涯摇头,好笑,“谁让我‘清贫如洗’,不能千金一笑,只能从小处着手。”防止自己以后被嫌弃。
云诺刚想笑话一句“你不是正逮着满朝要钱么竟然还哭穷”,无意中一抬眼,陡然愣住、或者说僵住了,眼珠子瞪得都不知道骨碌了,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见他异状,云涯立即转身,同样愣住——书斋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一道黑影,冷漠刚硬,煞是吓人。
云涯皱起眉,目光落在云征按着腰间刀柄的右手之上,一字一顿:“四伯怎会在此?”
竟是云征,本该在南疆指挥作战的肃王殿下。
云征紧紧抿着唇,目光冷冽,却并不说话。
云涯换了个问题:“何致呢?”
终于有了回应:“押在外头。”
何致心思再深也不过是个侍卫统领,哪能与云征所带战场厮杀之将相抗,再说人手也不够,没对峙几回合便被绑了,有几分狼狈。
云涯瞥了云诺一眼,大概猜到了:“四伯特意从南疆赶回,应该与‘六叔’无关。”
云诺被那声“六叔”弄得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云涯说与“六叔”无关,也就是说,四哥冷不丁出现在这里……是跟太子有关。
一向惧怕这个冷冰冰的四哥,云诺下意识想拽云涯的衣角,却又赫然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叔叔!
牙一咬,刚想挺起胸脯站出来,可怜的旭王殿下便双脚离地,原来是被人整个儿拎了起来——当然,动手的正是他家四哥。
“四伯!”云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云征拎着小弟晃了晃,然后又放下——恰好放在云涯之前;云涯将吓到愣住的云诺拉到身后,与云征对视,同样冷漠如斯。
云征道:“本王在南疆也听说,近来,旭王与北静王来往甚密。”
“北静王义薄云天,是侄儿托他照顾六叔。”
云征并不评断这句,而是转向云诺,冷哼一声:“只会流连酒馆戏苑,画虎画皮难画骨。”
没有水溶那份心智,只学最外层那酒缸子戏篓子,还不知道学成何等的纨绔模样。
云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