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算不算心有灵犀?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叫别人做了!云涯看她迷糊似的不停眨眼睛,只觉可爱:“在担心什么?”
黛玉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云涯伸出的手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解释,摇头又是一声轻叹:“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觉得有几分忐忑,难以心安,就是从何致被送入宫开始的。暗军早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何致等人反水,本该是好事,可云涯总觉得,牵连二十年的旧事,绝不会简单轻易地被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几天jj傲娇了,喵回不了诸位的评论orz~~
猫喃马鸣牲畜可懂谁意血光杀气护者可知无情
黄昏渐临,商秋本就属金,绚烂的余晖为整个京城镀了一层亮金色,越发显得翩翩贵公子——所骑的那匹白马——气质高贵,俊秀到流光溢彩,晃得心神不宁。
人比人得死,马比马得换。周围那么多护卫,都跟木桩子似的毫无生趣,哪有萧侯爷——的马,这么赏心悦目,这么秀色可餐。
趴在马车窗户上,两手托着腮帮子,弄月公主殿下抱着自己的团子猫,秉承着看马不看人的宗旨,而且还在坚持挤兑人:“这马真漂亮,配你真是白瞎。”
萧若繁扫了一眼马车,见她还没把车窗的帘子拉严实,无奈地直叹气:“公主乃是天家容颜,矜贵无比,不该轻易抛头露面。”
“喵”的一声,似是娇俏的抗议。弄月将脸埋在胳膊上,蹭着猫儿软软的绒毛滚了半个圆弧,模样慵懒眼角却挑得高高:“本宫一向如此,看不惯你别巴巴地往上贴啊!再说,谁比得上你景襄侯细心,知道本宫‘不知廉耻’,特意挑了最清净的小巷子走。”
举目远眺,冷冷清清的小巷,飘零秋风与落叶,孤寂得只有他们这一路车马。
护送公主回宫不是个简单差事,既要护着人,更要寻着路,最要紧的防着宵禁。萧若繁看了看越发吐露灿烂余晖的夕阳,不由皱眉,吩咐车马快些——万一被查禁的逮到,说景襄侯与大公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是该为保“名节”而自尽以谢天下,还是跟乌龟似的缩在家里等着公主殿下提刀来杀?
马车加速颠簸了一把,弄月坐姿毫不淑女,不能“岿然不动”,自然是下巴磕胳膊还差点咬到舌头,疼得脸儿一抽,赶紧捂住腮帮子,嘀嘀咕咕生闷气:“做一步想十步,娘们唧唧的。”
萧若繁当然听得清楚,手里缰绳一顿,而后又叹道:“……咬吕洞宾。”
弄月没听清楚第一个字,但意思大差不离,顿时磨着牙差点蹦起来:“你说什么?”
萧若繁看过来,赶紧提醒:“小心些,别磕着车窗。”
“我看着呢!”为这混账受一下疼,绝对不值得!
萧若繁又瞥一眼,摇头:“我是说你的猫。”
“啊?”后知后觉也晚了,弄月防止自己撞着,下意识地拿手挡着车窗沿儿,却忘了手里还捏着个猫后颈,“砰”得一声,猫脑袋已经磕上了车厢硬木。
“喵……”可怜兮兮的一声叫,虚弱到有气无力,连耳朵都蜷了。
弄月双手合十,心虚地表示万分的对不住,赶紧替宠物揉毛;萧若繁在旁看着,不由感慨:畜生何辜?就跟他骑的这匹俊秀白马似的,被公主殿下一路以热烈的眼神骚扰,不知是窘迫还是害羞的,从鬃毛到马蹄全在颤,骑在上头是被颠得越发不舒服。
猫儿受了罪,马儿却得了福,不再被妙龄少女暗送秋波以勾引,抖擞精神一声长嘶,伴着萧若繁的轻笑:“别闹了,快赶回宫去,真的快宵禁了。”
弄月忙着安慰耷拉耳朵的可怜宠物,分不出眼神儿给始作俑者,只有冷淡淡的一声“哼”。
过了这条小巷便是大路,晚市也差不多散了,公主不至于招摇过市,也能再走快点……萧若繁一边想着,一边踏了踏马镫,马儿正欲撒开欢儿,雪白的耳朵却猛然一颤,四蹄一直陡然停住,马首向上,萧若繁紧捏着缰绳看过去——屋顶上竟然站起了一群蒙面之人!
虽快宵禁,天还没黑呢,光天化日之下意图行刺公主与侯爷?
侍卫的反应不比马慢,护卫公主是他们的职责,焉能靠马救场?就是因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才有的卢马的千古美名,其实不过是个忙中出错又马急跳悬崖的!
只有萧若繁庆幸自己骑了匹宝马出来,让他能及时从马上跃下来,要是为侍卫拽下来,万一再摔着,岂不是在公主面前坐实了“娘们唧唧”的评断?
蒙面人已经跃下,与侍卫战做一团,萧若繁被围在马车周围,下意识地将还卡在车窗里的、猫脑袋连着公主的脑袋一起按了回去,抓药的手巧竟连挡板也顺手捉了下来,严厉警告:“别出来!”
弄月被摁了个囫囵,差点又跟猫儿来了个头碰头,待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挡板被从外摁了个严实,她只能砰砰拍着:“喂喂!”
这可不是斗气的时候,萧若繁背靠着车厢,身周挤着七八个护卫——也是仅剩的七八个。其他都与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对方来势汹汹,这又是个偏僻小巷,与京城各兵马司都有一定距离……恐怕,等不及“救驾”。
短兵相接,很快见了血光。周遭侍卫越发凑得紧,正是对方越发逼得近。
萧若繁并不擅武,因此绝不会傻到冲出去逞一腔傻气。万分危急,他正紧张地想着脱身之策,却听车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这是,火枪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