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黄昏大怒,一个烟屁股弹过去。区光一躲,烟蒂正好落在王茹脑袋上。
王茹转头瞪了众人一眼。
众人都摆出严肃的正人君子模样,以示无辜。
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挤着衣衫褴褛的难民。很多人都得匆忙,衣服都很单薄,更不要说食物和饮水了。
钱也越来越少。
因为有了金钱的刺激,天野鬼子像是发了疯一样,天天上街去抓人。
他手头本来有十来个卫兵,用于监督水泥厂的生产。现在早忘记了这一茬,什么都放下,直接上街道去打草谷。
说来也奇怪,天野的活动出奇地顺利。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有组织的抵抗。
有一次,他去军部办事。路上很乱,卫兵也和他失散了。他寻了半天,却找到一处大屠杀现场。这里正好是一和河滩,摊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正有一大堆人。估计有一千多,男女老少都有,被日本兵用铁丝栓住手脚,准备用刺刀杀戮。
天野鬼子看到这种情形,心痛得直打哆嗦。这可都是钱啊。怎么能白白地丢进水里。
于是,他上前,以后勤军官的名义说,军方需要这些人地脂肪做肥皂,快押着跟我走。
当天,黄昏水泥厂又多了一千多工人。
这样的事情,天野还干过几次。
这并不是说,天野鬼子心肠有多好。
他也有恶毒的时候。
没事情的时候,他喜欢光着膀子,提一支步枪站在楼上,向水泥厂里的工人瞄准。高兴了还射上几发子弹。幸好,他的枪法奇臭无比,常常耗费十几发子弹也打不到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难民们还很害怕,不敢在楼房前逗留。就算迫不得已要从楼房前通过,也是一路小跑。对于生死,大家已看得淡了。相比于外面的死亡地狱,厂里的小规模伤亡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就算没有天野鬼子,冻饿之下,还是免不了有死人的事件发生。
这一日,天野喝了点酒,兴致很高,提着枪就往下面射。下面是一个老得佝偻着身子的老头。他只好提着一罐油漆在那里干活。突然发现脚下地面扑哧一声,出现了一个枪眼。
老头看了一眼,漠然不理,继续工作。
又是几枪,还是没有中。
老头子现在连头也没抬一下,该干嘛就干嘛。
天野恼怒了,一阵连射,老头子的毡帽都被射了下来。
老人这才回过伸了,从地上拣起帽子,掸着灰尘,说:“多好的帽子,多好的帽子,怎么就坏了呢?”
天野,大叫:“可恶。”提着步枪,从楼上跑下去,冲到老头面前,一脚他踢翻在地,用步枪指着他的脑袋,扣了一下扳机。“卡!”一声,没子弹了。
天野,大怒,装上子弹,又扣了一下“卡!”卡壳了。
他很无奈,用一只脚踩着老人的脑袋,用力地拉着枪栓,试图退出子弹,重新搂火。
这个时候,黄昏上去,说:“天野,你这又是何必呢,杀人能给你带来愉快吗?想想吧,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神,只要这么对自己说,我是神,我宽恕你们。这不更让人快乐吗?”他试图这样说服天野。
果然,天野的脸上的狂躁消失了,平静下来。他松开踩老头子脸上的脚,得意地用一种圣人的口吻说:“滚吧,我宽恕你。”
黄昏欣慰的一笑“天野,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是啊,的确很爽。”天野笑起来,一推子弹,恰好将手指卡住,夹出了血。“可恶!”他疼得叫了一声,从里面抽出手指((手机阅读。)),顺手掏出手枪,一枪将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老头打翻在地。
黑色的血在地上流了很大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