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叶胜男所出口,薛云上便知叶胜男要说些什么了。
所以薛云上道:“可是要说我给你的位分过高了?”
叶胜男点头道:“以臣妾的出身,虽前有侍奉皇上之功,今又给皇上绵延子嗣,但位列四妃已是极限,谈何为贵妃。”
薛云上很是坚决道:“你就是我的皇后,别说只是小小的贵妃。”
叶胜男笑着摇摇头,道:“就是如此,只怕明日朝堂之上还要皇上为难了。”
这些薛云上自然知道,叶胜男的横空出世,的确会让不少一心攀附天家荣光之人措手不及,且都还不知叶胜男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的,若是个公主便罢了,若是皇子可是就攸关中宫之位了,所以攻讦阻挠只怕会不少。
“到了如今,倘若我还连你们母子都护持不周全,这皇帝不但也罢,所以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对策。”薛云上自觉他此时的雄心壮志,那里是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所能拦阻的。
次日,又是三日一轮的大朝会。
百官山呼万岁之后,从属于世勋的官员出列,一副刚正耿直的样子规谏薛云上,更以叶胜男的出身卑贱,大肆抨击。
薛云上虽早有预料,但听到有人竟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谩骂污蔑叶胜男,薛云上还如何能忍耐。
一旁的谭有信看得最是清楚,就见薛云上抄起御案上的砚台,就朝跪在地上的那人砸去。
不少地上那人,就是百官皆是毫无准备,所以当那人被砸了个兜头满脸时,都傻眼了。
这时就听薛云上又道:“朕自登基以来,用人亦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只要是真才实学。可没想到朕如此求贤若渴,得来的却不过是数典忘祖,忘恩负义,大不孝之徒。”
闻言,百官齐跪下,山呼:“臣等惶恐。”
薛云上从龙椅上站起,将广袖往身后一甩背在后,喝道:“马继光。”
原先那痛斥谩骂叶胜男之人,哆哆嗦嗦答应道:“臣在。”
薛云上道:“倘若朕没记错,你原是海鼎候的家生子,因世代侍奉海鼎候有功,你父母求得海鼎候的开恩,放你良藉,这方才能科举入仕。你生身父母如今可是还在海鼎候为奴为婢呢,你便开始忘祖了,大言不惭什么卑贱终归是卑贱,难堪大雅之堂。”
闻言,百官当中的海鼎候越发伏底了身子,按理马继光如今出息了,其父母的确也该放了的,可海鼎候唯恐马继光日后不好掌控,这才没放了他父母。
那里薛云上还在骂道:“可见你就是个连有生养大恩的父母都瞧不起的,真小人,你才那难堪大雅之堂的无耻之徒。”
薛云上是越骂越火大,当下便下旨道:“人来,将这狂徒给朕拿下,交由刑部和吏部彻查。”
说罢,薛云上又睥睨而下,看向跪伏满地的百官,道:“还有谁想要同朕言论出身?朕倒是很有兴趣和众位爱卿数一数出身。”
百官顿时面面相觑,谁敢说自家先祖就一定是出身高贵的,就算上数三代是,那再上数三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