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道:“我也听说了,太妃为了能进宫如今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薛云上道:“可是谁又在你跟前碎嘴了?这些我自然分寸,你只管安心养胎。”
叶胜男摇头道:“都出那么大的事儿了你还瞒着我,事后才让我知道,岂不是更不能安心了。”
薛云上还想说什么,叶胜男却轻点住他的嘴,道:“皇上且先听我一言。其实太妃这事儿我也是思虑许久了的。依我所想,不怕太妃掀起大风浪的,只要她出手便有机可乘。且若皇上运用得当,还能反将一军,以解皇上牵挂之事儿。”
薛云上凝神忖度了须臾,道:“胜男这话怎么说?”
叶胜男笑着在薛云上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薛云上大喜,一拍手,道:“夫人果然是我的贤内助。”
大朝会又至,几乎理所当然的,太妃进宫照看皇长子的事儿又被提了出来。
这回郑国公一党似乎已经找到了对方礼数规制的方法,张口就是“礼法不外乎人情”的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
谭有信偷偷看向薛云上,觉着薛云上应该快要发飙,没想却见薛云上虽笑得清浅,但心情似乎很好,让谭有信不由得就是一怔。
少时,就听薛云上道:“皇儿的身子的确让朕忧心,这时节又是乍暖还寒,起伏不定的时候。前日夜里皇儿就因此又病了,朕守了他整宿,直到天明皇儿方好些。”
闻言,韩尚书出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对殿下一片慈爱之心,让臣等羞愧。只是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万不可为了殿下而伤了龙体,臣以为为殿下寻一照看之人,也是势在必行了的。”
罢,郑国公一党的人都连忙附议。
薛云上道:“朕也有此意。”
郑国公一党见薛云上已松动,连忙又将太妃推出来。
薛云上便道:“太妃对皇儿之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只是皇儿身子羸弱日夜看守尚且不能放心,所以朕以为虽于礼法规制不合,还当是要日夜留守宫中照看皇儿方能周全。”
听薛云上如此说,郑国公一党是越发巴不得了,连声称道:“皇上圣明。”
薛云上又道:“只是如此照看皇儿,必定辛劳,朕自当要以太后之礼待之。”
郑国公一党又是一阵欢呼。
内阁等人见状,才要劝说薛云上,就听薛云上又道:“此人选自然是襄王太妃为首,只是太妃年纪到底不小了,朕如何还能让她如此劳碌?且太妃一旦进宫来,朕虽也能尽心孝敬,但如此一来又让襄郡王的孝道置于何地?”
内阁众人也听出薛云上的意思来,所以也都不说话了。
而郑国公一党没想到薛云上会以孝道为由,所以一时间他们也无以应对。
襄郡王还没死呢,凭谁也不能剥夺了他对太妃的孝心。
见状,薛云上忙又道:“故此朕以为,以对皇儿之心,襄郡王妃也不逊色,是以朕已下旨,恭请襄郡王妃暂且进宫照看皇儿。正好襄郡王第七子与皇儿年纪相仿,可一并进宫陪伴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