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燕忙道:“徐尚宫别是忘了还我了吧。”
柯小可面无表情道:“不瞒选侍说,上回皇上都到选侍屋里去了,宋选侍却还留不住皇上,这还要咱们尚宫怎么帮选侍才好。难不成还要咱们尚宫将皇上妥妥地送到选侍的床上,才能够了?”
宋依燕只觉难堪,心中没有不骂的,只是如今她也只能依靠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阉货了,所以面上不敢露出半分,只委屈道:“尚宫又不是不知道,那日皇上虽到我屋里去了,可婕妤却也跟着来了。我……我……”
宋依燕是越说越觉着委屈,一时便哭了。
柯小可一甩拂尘道:“当真是扶不上墙,也罢,咱们徐尚宫说了,太皇太后殁了,选秀也不能了,这后宫还将是周婕妤和你的,要如何你可要抓紧办了。”
宋依燕听罢就是一惊。
这般大的事儿,她竟然半点不知,于是忙道:“太……皇太后……娘娘她……”说着,宋依燕赶紧挤出湿润落下。
柯小可可没功夫瞧她做戏的,告退了变转身进了玉清宫。
见没人看她潸然泪下,宋依燕也就都收了起来。
宋依燕的身边的大宫女道:“柯公公说得极是,选侍还是赶紧趁这机会想法才好。不然,等国孝一过,新人入宫,那时选侍可就难了。”
闻言,宋依燕轻抚过衣裳下伤痕累累的手臂,决心道:“周瑛欺人太甚,就怨不得我自保了。”
说罢,宋依燕便扶着她的宫女走了。
这里石狮边的人一散,杜家姊妹就从斜对面转角走了出来。
“姐,你怎么看?”杜惠儿道。
杜婉儿看着远去的宋依燕,又看了看玉清宫里,拉着妹妹走远了,这才道:“你说倘若宋选侍戕害嫔妃事发,宋家会如何?”
杜惠儿道:“那位婕妤娘家可是郑国公府。如今郑国公府可不比从前了,倘若她有不测,别说宋家,哪怕是宗亲,国公府只怕也要拉下马来的。”
杜婉儿道:“就是这理儿了。”
杜惠儿一怔,“姐,你是说那位徐尚宫和柯小可正是要接国公府的手除了宋家?”
杜婉儿道:“如今看来是了。”
杜惠儿抬头看向玉清宫的方向,道:“谭有信和柯小可就罢了,当年胜男姐对他们师傅有大恩。那位徐尚宫又是为何?”
杜婉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她摇头。
杜惠儿道:“那咱们该怎么办?那到底是胜男姐的仇家。”
杜婉儿道:“只要他们是为胜男报仇的,咱们能暗地里搭把手的,自然是搭把手的。除此之外,咱们再不可插手。”
说到此,杜婉儿长叹一气,“如今的局面可比当年还要难以看清前程,稍有不慎你我皆要栽在里头的。胜男可是不在了的,没人再会提点咱们了的。”
杜惠儿缓缓地点了点头,随着姐姐走远了。
彼时玉清宫中,柯小可正御前回话,“启禀皇上,行宫上下已被控制,并无一人遗漏。”
薛云上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