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旁人,常安家的那劫后余生的惶惶,便霎时烟消云散。
得意的笑便从常安家的嘴角开始漫开,渐渐变得狰狞,口里也喃喃着,“哼,太皇太后又如何。”
也正是如此,让常安家的没觉察她放纵多出的淡淡的熏香。
常安家的狞笑忽然就凝结了,不一会儿她便一头栽倒在地了。
就在常安家的倒下后,两人从帘帐后走了出来,小心将常安家的带走了。
当雏鸾宫里的人发现常安家的并不在配房时,也只当她去玉清宫伺候康哥儿了。
而常安家的虽被人拿了,但着实睡了半日的好觉。
常安家的是被冻醒的。
觉着冷,常安家的下意识就骂道:“偷奸耍滑的小蹄子又不知在那里躲懒,忘了给我添火盆了。”
骂罢,常安家的伸手要去扯被褥,可她触摸的到的却是一手的阴湿粗糙冷硬。
吓得常安家的霎时睁开了,就见满室的昏暗,只有一张豆大的油灯在桌子上,而她自己躺在桌腿边的地上。
常安家的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又见这昏暗的房中竟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比大腿还粗的木栅栏门。
常安家的才想要往那木栅栏门出奔去叫喊人来,又倏然瞥见她身侧的墙上挂的刑具。
常安家的不由得又是一惊,慢慢扭头往那墙上看去,许多刑具她都不认得,但上头的黑色腥臭让她胸口翻腾。
一时间,常安家便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从远而近。
当火光将常安家的照亮,就见一位身着大红交领飞鱼服的男人,领着几位手拿火把头戴万字巾,身穿铆钉罩甲的锦衣卫,打开木栅栏门进来了。
常安家的不比从前了,也是在宫里住了好些日子了,还是见过锦衣卫的,而锦衣卫的凶狠自然也听说了。
所以一见进来的锦衣卫,常安家的便有些慌了,哆哆嗦嗦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那身着大红飞鱼服的男人正是唐贯知,见常安家问他,也并未着急着说话,往房中唯一的桌后一坐,这才笑道:“恭喜常嫫嫫荣升为慎容了。”
常安家的心里虽怕,但见锦衣卫是知道她的,且如今她可是立下大功的人,便又壮起了胆子来,“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竟还敢抓了我。尽早放了我才是要紧的,若让皇上和殿下知道你们擅自抓拿了我来,你们可要吃不完,兜着走。”
唐贯知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嫫嫫发发慈悲给本官解惑了,本官不但重谢嫫嫫,嫫嫫还能从慎容再进一步成为贞容,甚至是成为保圣夫人一样的人。”
闻言,常安家的顿觉不好,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贯知又笑道:“嫫嫫别急,我也不问别的,嫫嫫只需告诉我,你是怎么和外头的里应外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