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子夫人这一跪下,便半日不得起身了。
就听从头上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你教出的好女儿。”
世子夫人心中一惊,可除了一迭连声地告罪,也别无他法了。
太皇太后又道:“就这样敢对圣祖不敬的东西,还想入住中宫,母仪天下?哀家头一个就不答应。”
对圣祖不敬?
闻言,世子夫人心头越发惊慌了,只是她面上不敢透露,道:“婕妤虽有些骄纵顽劣,但……”
可不待世子夫人说完,太皇太后便喝断了她,“大胆,你这是在说哀家冤枉了她?”
世子夫人连忙道:“臣妇不敢。”
符尚宫看到太皇太后的眼色,上前道:“世子夫人有所不知。宫中妃嫔侍寝皆要恭听圣祖训。婕妤不但藐视祖训,还斗胆斥责圣祖羞辱她是败国之兆。”
听罢,世子夫人再按捺不住惊惶,慌忙道:“这里头定有冤情。凭婕妤再大的胆子,也是不能够的。”
太皇太后冷笑道:“幸好,是皇上罚的她。不然,到了哀家手上,还不知怎么说哀家苛待了她的。”
“皇上?”世子夫人一怔。
符尚宫又道:“婕妤可是咱们皇上的心肝肉,除了皇上,这宫还有谁敢罚婕妤的。”
太皇太后这时又道:“传哀家懿旨,郑国公世子夫人戚氏,养女不教,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宣毕,太皇太后一挥手,符尚宫便让人将世子夫人拖了出去,丢出寿安宫。
世子夫人扎挣着想要在哀求,可寿安宫门一关,凭她如何敲打也是无用功。
想到女儿的处境,世子夫人也心内也是埋怨薛云上,为今之计她也知道赶紧家去回郑国公方是上策。
想罢,世子夫人就赶紧家去了。
回到国公府,世子夫人听闻郑国公和世子周安在书房,再顾不得规矩,跌跌撞撞便往郑国公的书房。
书房内,周安正同郑国公说道:“父亲,皇上早朝后留下你,可是说了什么?”
郑国公此时是又气又愧的,末了叹了一气道:“此番怡亲王占尽道理,皇上也是无计可施。唯有暂且先将你的差事都夺了,平一平舆情。”
周安道:“也罢,只要皇上能保全父亲,儿子再起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郑国公点头,道:“皇上也说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说罢,周安又跪下了,道:“说到底还是儿子未管教好瑛姐儿。”
这时,世子夫人就从外头推门冲入,“国公爷赶紧救救婕妤。婕妤在宫里要活不成了。”
郑国公正心烦,见儿媳如此失状,不由得越发不耐了,只是并未作甚,看向周安。
周安忙从地上起来,一把扯住世子夫人的衣袖,道:“谁让你来的,还不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