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就在一处荒凉破败的小院落前停了住脚。
站小院前好一会子,叶胜男才抬手轻轻推开那半边歪斜着门扇。
而另外半边门扇,早躺在荒草遍地之上了。
进到小院,叶胜男四处观望了下,便直往那虚掩的上房走去。
可到了屋檐下,叶胜男又忽然顿住了脚步,看着门边的窗台。
一只只发黄纸张折叠而成的纸鹤,歪倒在窗台上。
叶胜男的眼圈倏然泛红。
唯恐哭出声来,叶胜男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就这么压抑着,叶胜男哭了好一会子。
直到心里好受些了,叶胜男才擦了眼泪,留下一只崭新的纸鹤放在窗台上。
叶胜男小心收拾了下自己的形容,才出了小院了。
就在叶胜男走后没多久,从屋里吹来一阵风,把那只崭新的纸鹤给吹落窗台,掉进一个破旧的灯笼里。
一无所知的叶胜男往雏鸾宫回,经过一处夹道时,就听到对面的拐角传来一声耳光的清脆。
接着就是一声“啊”的痛呼。
完了,就听有人道:“你只管叫。这里可是好地方,保管能把你那位‘不小心’摔井里的好姐妹给叫出来的。”
“杜司闱饶命。”挨打的人哆哆嗦嗦地告饶。
那被称作是杜司闱的人又道:“当初我就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咱们王贞容是怎么说的?又可想到会有今日的?”
告饶的人一面哭,一面自打嘴巴子,道:“是我当初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金镶玉。”
杜司闱又道:“也罢,我是没王贞容狠心,想要赶尽杀绝却又没那能耐。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我保管你能囫囵出宫去。”
完了,那位杜司闱轻声对另外一人说了什么,叶胜男没听清。
叶胜男背后紧贴着红墙,一点点挪动脚步往拐角处看去。
就见拐角处一位头戴簪花乌纱帽,身着通身刺绣折枝小葵花紫色团领,腰系金带的女官背对着她。
而跪伏在地的女子则是宫娥的打扮。
只是不待叶胜男欲要看清楚那位女官,就听身后有人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闻声,叶胜男身子就是一僵。
但叶胜男并非是因听壁角被人抓个现行而害怕僵住了的,而是那呼喝她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可叶胜男却并未抬头看去,只低头道:“奴婢雏鸾宫依怙。”
听见动静那位杜司闱也过来了,乜斜着看向叶胜男,“雏鸾宫的怎会到这来?”
叶胜男道:“奴婢昨日才随殿下进宫,今儿到内务府领腰牌。没想出了内务府就怎么都找回去了。”
杜司闱似乎还要还说什么,却被另外那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