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青,轻功冠绝,只要给一砖之缝,就能逃遁。
来家人,气得报了官,可是世道多乱,日本人都已经打进来了,巡捕房哪有时间去给你找人去。
自此之后,没人再见过那温和有礼的小少爷。
青石板路上,也再也没有他欢快的脚步声。
来凤鸣从外面回来,见到父亲坐在宅院中间,望着院里的桂花树,簌簌地掉叶子。
他英雄一世,如今,也老了。
来凤鸣没有说话,只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到前庭,才听见他说:
“我去蒋家,把婚退了。”
“以后,你便寻个上门女婿吧。”
他一直如此,当初来潮到家里后,他便再也没有教过她习武。
如今来潮走了,不管因为什么事情走的,
她又是他唯一的主心骨了。
来凤鸣压下眼底的热意,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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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来凤鸣带着父亲,举家搬到了上海,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大笔钱办厂。
赚翻了,又被合伙人骗,赔得血本无归。
嫁过人,又因为她是资本家而离了婚,为了自保,又嫁了个五十多岁的师长,她把他送走了。
等世道平稳了,她又回到蒋家里。
因为懂塑料技术,她当了厂长。
五十年,就这样在动荡不安中度过去。
她如愿从腐朽的深宅中走出去,见识了广阔的世界。
她的后半生再也不用因为没钱而惶恐。
她在全厂大会上,精神抖擞地讲话时,谁说这不是一种出人头地?
可是,她也一路,被父亲背叛,被合伙人背叛,被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背叛。
她一直在找来潮。
与其说找这个人。
还不如说,找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