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焕升是在医院找到岐玉的。
医院住院部走廊,黑发少年手中抱着两捧花,都是蓝雏菊裹满天星和纸质包装,很大一捧,身边跟着的保镖们没有帮他拿的意思,大概是他自己的要求。
在其中一间病房前,岐玉停了下来。
他今天穿着牛仔裤和涂鸦的t恤,胸前是一对骷髅鬼脸。
他转过来的时候,两张脸都对着祝焕升。
祝焕升将墨镜摘下来,口罩也摘了,满意地看见岐玉睁大了眼睛。
岐玉:“你怎么在这里,你也生病了吗?”
说着,他就往下瞥着祝焕升的腿,好像很期待这人被谁打断腿一样。
祝焕升不生气。
这位可是财阀家的心肝宝贝,超级难搞、很难追,现在对自己处于一种缺乏兴趣的状态……得忍。
他好声好气说:“岐玉,你今天是来看望谁?”
“我哥哥生病了。”
说着,他将其中一束蓝色雏菊拿给保镖,自己抱着另一束准备进门。
病房里,祝焕升就不方便进去了,他在门口等着,说:“我等你出来。”
岐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要等我?
怪人。
一进病房,满眼都是雪白。
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穿条纹病号服倚在床头,双手捧着一本书。岐玉仔细一看,那本书是叶斯岭书房里的一本自然图鉴,之前他还翻过。
他将蓝雏菊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叶斯岭语气淡淡:“已经不疼了,不用担心。”
因为已经见过很多类似的斗殴场面,岐玉心里其实已经免疫了,他确实不太担心。
不过昨晚他们两人打得那么凶……乒乓作响的。
“我不会答应你跟他谈恋爱。”叶斯岭冷不丁合上书说,“不管是以玩家的身份还是以哥哥的身份,都不可能答应,爸妈那边他也想都别想。”
又是这个话题。
“嗯……我没打算答应段从云。”
叶斯岭:“我知道,你想谈恋爱分分钟的事,不是吗,他们都很喜欢你。”
“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岐玉皱了眉。
“等你从这里出去就明白了。”
叶斯岭在心里叹气。
他知道岐玉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少年坐在床沿,打了个哈欠,湿湿的绿眼睛看着他的腿,忽然说:“你以后还是不要打架了,住院多麻烦。”
“我知道。”
叶斯岭的脸上其实挂了彩,他左脸贴着一块纱布,遮住了淤青破皮的地方。
他将岐玉搂怀里轻轻抱了一下,耳语说:“离段从云远一点。”
叶斯岭的手放在他后颈上。
他撩开了少年垂下来的长发,手放在后颈轻轻摸索了几l下。
这个位置,被男人一下下抚摸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