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也看向了朱村正。
城隍庙给的情报,只说这里接连死人,连土地庙祝也莫名消失,现在看来,问题绝对不小。“唉~都是冤孽啊!”
朱村正叹了口气,“不怕二位笑话,老朽家中虽出了些读书人,但村子里却风气不正。”
“多少年了,经常有年轻人受不了耕种打渔之苦,又不愿学门手艺,只想挣快钱。”
“我们朱家堡曾是军堡,有几家还传下了功夫,那些年轻人就跟着舞刀弄棒,整天惹是生非,没少跟其他村子闹矛盾。”
“老朽也管不住,只得随他们去。”
“但没想到,这些年轻人,竟暗中做起了河盗的勾当,时常蒙面,顺着山中河道离开,在汉江上抢劫。”
“当然,他们也都没落得个好,被襄阳水军抓到,当场就弓箭射杀,堡子里不少人家都断了香火。”
“这些倒还罢了,毕竟为非作歹,岂能没有恶报,但他们却好死不死,惹了祸端!”
“他们在死之前,曾抢了一艘客船,且心狠手辣,将船上之人全部害死。”
“那一日,村里来了个疯疯癫癫的老儒生,站在村口骂了半天,说我们害死了他儿子,必然天降祸端,满村鸡犬不留。”
“有百姓看不过,棍棒将其打走。”
“随后,村子里就怪事连连。”
“先是祠堂里的牌位,全都开始渗水,白天擦干净,但只要过了一晚,必然流了满地…”
“井水又开始出问题,有几家打上来的水,都有股难闻的臭味,且越来越多…”
“随后,便开始有人失踪,包括土地庙庙祝,过了几天,尸体才从河上飘来。”
“有人半夜跟随,现他们都跟疯了一样,夜晚突然醒来,衣服都不穿,就往水里跑,硬生生将自己淹死…”
“村中如今人心惶惶,有几家受不了,跑到外地投靠亲戚,但故土难离,而且这么多孤寡老幼又岂能离开?”
“老朽已将此事上报,并且请了端公驱邪,但连做几场法事,根本没用,他们还死了个人,吓得当晚就逃离了村子。”
说着,两腿一软就要跪地。
李衍连忙将他扶住,却见这老村正已是满眼泪痕,“不瞒几位,前两天晚上,老朽便梦到了家中祖先,他们都围着我怒骂。”
“老朽这把年纪,死了也不打紧,但如今村子弄成这样,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王道玄眼神微凝,敏锐注意到老者口中的话,开口询问道:“老居士梦到了祖先咒骂?”
“村里其他人,有没有这情况?”
朱村正闻言一愣,摇头道:“没听人提起过,但祖先咒骂是后代不孝,老朽都不敢跟外人说。”
“其他人即便有,估计也不敢说。”
王道玄面色凝重,点头道:“村正立刻派人,询问那些家中出事的人家,看是否有类似情况。”
“还有,此事不得再隐瞒,派人通知全村,看看谁最近还梦到了祖先咒骂。”
“这…”
朱村正眼中阴晴不定,但还是咬牙道:“道长放心,老朽这就去办。”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祖先咒骂这种事,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怕是脊梁骨都能戳断。
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可不敢继续隐瞒。
老村正大人离开后,李衍扭头看向王道玄,“道长怀疑,村里的风水出了问题?”
“恐怕,不止风水那么简单。”
王道玄脸色严肃,沉声询问道:“衍小哥,你进入村子后,可曾闻到什么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