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家三口离开后,病房里冷清了不少。
林清雪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偏着头看安鹤,“安总,我看时间还来得及,不如你等一等,我们今天民政局下班前吧手续办了?”
安鹤冷冷的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林清雪:“夜长梦多。我害怕。”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林清雪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
安鹤后槽牙紧了紧,问道:“当我的妻子,到底有什么不好?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吗?”
林清雪闭了闭眼,眉目间有明显的烦躁,“你们每个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我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反过来,我也想问,在当女儿,当妻子上,我这些年有哪里对不起过你们吗?我对你们不好吗?”
安鹤:“……”
林清雪睁开眼睛,直言道:“在你们心目中,我就该是对你们言听计从的,所以我现在有一点自己想想法,就该被你们所有人指责。安鹤,这就是我非要离婚的理由。我不欠你们任何人的,我只是厌倦了跟你们一起,无法自由喘息的日子。”
安鹤觉得呼吸的空气变得稀薄,他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
两个小时后,下午三点半,北城民政局。
林清雪和安鹤坐在窗口前办理离婚手续。
按常规流程,工作人员需要对要办理离婚的夫妻进行言语调解,但是眼下,工作人员看着脑袋上戴着网兜,脑门缠着一圈从里面渗着血的纱布,调解的话是真的一句也说不出。
“啪——!啪——!”
红章盖在了领个红色小本上。
林清雪拿到了热乎乎的离婚证,这一刻,她眼眶微微湿润,是激动出来的,终于不用再当什么林家大小姐,安家大少奶奶了。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林清雪,只是林清雪。
适者生存
出了民政局,晴空万里的北城下起了太阳雨。
保镖撑开伞,上了台阶迎安鹤。
安鹤五味陈杂的看着身边的女人,道:“我送你。”
林清雪把离婚证稳妥的揣进兜里,不似安鹤那样心事重重,她脸上洋溢着释然的笑容:“不用了,我打个车很方便。”
安鹤转手把雨伞给她,林清雪也没有接,微笑着说了声“再见”,脚步欢快的下了台阶,走进了绵绵细雨中。
安鹤站在原地,看着林清雪顺利的在路边打到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他攥着雨伞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
薄御白陪着沈烟搬回了沈家住,这个安排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沈墨。
沈墨把薄御白堵在楼梯拐角,叉腰道,“我姐在她自己家养胎,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非要跟着住下来?你没别事可以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