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城站在原地盯着陈映南,想看他是说真心话,还是违心话。
陈映南面上挂着从容的浅笑,越过他,抬脚上了船。
薄御白早就预料到陈映南会趁这个机会来见他一面,早让人准备了热茶,等陈映南过来,他倾身倒了一杯茶放在男人面前,“申城都是喝绿茶喝的多,我这里只有祁山红茶,陈少尝尝能不能喝得惯。”
陈映南没有动面前的茶,只是定定的看着男人说,“我认识的薄御白独裁专横,自私霸道。你到底是谁?”
薄御白呷了口茶,捏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陈少说的好像和我很熟一样。”
陈映南搭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沉了口气道:“不管你究竟为何突然转性,这次,不要再对不起烟烟。我在申城这边,会时刻盯着你的,要是你再闹出个“乔莺莺”来给烟烟委屈受,我不会放过你。”
“要真再有这一天,我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己第一个不会放过我自己。”
陈映南选择相信薄御白,他端起茶杯,缓声道:“恭喜你要当爸爸,孩子满月那天,我会让人备上厚礼。”
仰头把茶水饮尽,陈映南风度翩翩的起身,“不叨扰了,一路顺风。”
陈映南和江禹城上了陈家的车子,车子发动时,薄御白的船重新扬帆起航,反方向的越行越远。
陈映南看着前方,抿了下唇,喝惯了绿茶略微发苦的口感,红茶的甜腻,还真是让人不适应,但也没觉得多讨厌。
所以,是该换换口味了吗?
毕竟,他们孩子都有了,除了天灾人祸,没什么能再拆散他们。
……
沈烟把许棉做的香囊放到了枕头下面,前半夜睡得很好,不过起了一次夜上厕所回来再睡就又做了梦。
还是个很混沌的噩梦。
梦里没有可爱的女儿了,只有孤零零的她自己。
她从绿洲走到荒芜之地,周围起了风沙,有好多怪物来要吞噬她。
“不要……”
“别碰我……”
“爸……妈……小墨……”
“别走……”
在梦里沈烟感受到了很清晰的无助和绝望。
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一根稻草,最后迎来的是惨痛的一击,那个瞬间她几乎在真正的死在了梦里。
“烟烟,烟烟。”
“醒醒,沈烟。”
有声音在敲打着即将要溺死在梦魇中的沈烟,某一刻,她倏地着睁开了双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双眼睛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滚落,同她出的一头汗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