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文能够感知到贵妃娘娘的脉象非常的不好,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而贵妃娘娘的病,吃药并不能缓解,只能通过。消解她心中的忧虑才能解决。
能让她心中郁结的事情只有两个,谢安宁的生死未卜,以及德妃的死亡对她造成的巨大影响。
如今安宁回来了,可以消解她心中的第一个大难题,可是德妃已经死了,在她心中深深的种下了难以解开的根。
太后娘娘听完她所说的话,面色凝重得不行,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哀家只知道贵妃娘娘,一直心里面抑郁着,这两个月以来她心里面焦虑不舒坦哀家也是知道的,没有想到这么严重。”
“心病才是最难医的,就像有些人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就上吊了,这种事情想必太后也听说过不前,前一刻还嘻嘻哈哈的笑着,第二天就听闻了她的死训,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心病,生病能让一个人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她就会选择死亡,这可比生理上的病痛要狠得多。”
太后当然知道,十五年前德妃就存在太子府悬梁自尽过,那叫一个狠绝,要不是太子府的人发现的早怕是十五年前就已经没命了,当时她因为嫁入太子府,有听闻自己的心爱之人,被父母杀死了,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并非像那些嚷嚷着要寻死觅活的人一样,她是悄无声息的就把自己掉在了屋子里,是真正要寻死的。
确实如柳小文所说,当一个人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想死的时候谁都不会告知。
那些整天寻死觅活的人,并非是真的想死,而柳小文把这事情说的那么严重,可见贵妃娘娘的心绪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是谢安宁一个人都没办法恢复过来的。
“可是哀家也不敢确认贵妃到底信不信哀家所说的德妃没死的话,德妃现在离开京城去了哪儿哀家跟皇上都不知道,就怕贵妃她不相信啊,当初皇上告诉贵妃安宁没死,贵妃表面上相信,可你看她这个状态就知道她从未相信过,以为皇上是哄着她的。”
“如果她自己不相信,哀家就是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可德妃已经不知所踪,在家也没办法拿出证据让她相信。”太后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纠结。
她又何尝不想让贵妃娘娘恢复,她还是喜欢以往那个眼神犀利态度嚣张的贵妃,看谁都不顺眼,跟哪个妃子都能吵起来,虽然那样的她不怎么讨人喜欢,到底也比这个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妃子要活得有人气一些。
“没事,等她醒来之后我会亲自跟她说的,我好歹也是医师,懂得怎么样才能梳理,问太后,不过是想征求太后的同意看看这事能不能告诉她。”
柳小文让太后不要太过担心,一切有她。
“辛苦你了,没想到还让你一个有身孕的孕妇继续干着这么危险的事,哀家实在是有愧啊……”太后想紧紧的握住柳小文的手,又怕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
她不敢告诉眼前这个女人,告诉她,其实她也是自己的儿媳呀,她可是十九王妃,一个有着身孕的王妃,竟然还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谢家确实没人,不然怎么能让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上阵呢?
说来也可笑,若是谢家身后庞大,也不至于在朝廷上被人分刮几个势力,谁都虎视眈眈的惦记着那高位上的皇座。
“这有什么辛苦的,趁着我现在还没有显露肚子,谁也看不出来我的身份,安宁是我的好姐妹,我把她当家人看待,相公又一心为朝廷,我身为她的妻子,既然有力气,那也要出一份力对不对。”
“太后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本身就是医师,我对我自己的身体有很好的把握。”
两个人说了好些,突然听到屏风那边传来了谢安宁欣喜的声音,“母妃,母妃你可终于醒了太好了,你醒来可太好了!”
太后跟柳小文彼此对视一眼,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谢安宁此时此刻虽然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就连声音都跟她原本不一般,是有些较为普通的。
可就是这样,刚醒过来的贵妃一眼就瞧出了这个人就是她的女儿没错。
原本苍白虚弱的脸因为她多了一丝血色,就连麻木的双眸也清亮了几分。
解开心结
“安宁,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舍得出现在母妃的跟前,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母妃很想你,母妃很担心你!”
贵妃狠狠的抱住了谢安宁,呜呜的哭泣着,一句话说得柳小文身为一个旁人都忍不住鼻子发酸。
“对不起母妃,安宁让你担心了……”
谢安宁紧紧的抱住她的母妃,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待很久,这两个月日日夜夜里,她都幻想过多少次与母妃一同坐在屋前的场景,惦记了这么久可终于实现了。
她又何尝不想念她的母妃呢,可如果不是现实里有事,她作为正经的名声最响亮的公主,岂能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见面。
普通人都能一家团团圆圆和和乐乐,她却不能,她就像那过街的老鼠一样,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生怕稍微露出一点头就被人发现,被猫儿追着杀。
“我也很想念母妃,只是迫不得已没办法露面,看到母妃身体这么差,实在是没办法才冒险进宫,我也只能跟母妃小聚一下,很快我就要走了,但是我希望我离开之后母妃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无非这样下去,安宁在宫外心有不安,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