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张口钱闭口钱,陆家人看来,简直俗不可耐。
偏偏自从她回京,就没做一件清新脱俗的事儿。
老戚氏还记得她先前说要吃软饭当废物的话,即便心中嗤之以鼻,也怀疑她没了管家的约束真能干出来,自是不愿意让她得意、潇洒。
是以她训斥道:“胡吣什么?陆家再不济,亦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是陆家长媳,理应为府里分忧。”
这番说辞,完全忘了,她一开始没打算让施晚意长久管家。
而施晚意作出一副不情愿也没有办法的样子,闷闷不乐道:“既然父亲母亲让我管家,那我便提一句,三弟妹有一句话说得好,都是一个府的,合该公平些,否则难以服众。不如直接表决,听从多数人的意见。”
她实在不讲道理,哪有背后说的话当众拎出来的。
“三弟妹”戚春竹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干笑两声,低下头。
“我代表大房,先表态,一万两拿给二房,我反对。”然后施晚意直接点名,“三郎、四郎、二娘,你们也表表态。”
在众人都没来之前,陆芮和戚春竹便见过老太太,就是打算利用施晚意和府里的压力,打消二房的念头。
所以陆芮听施晚意这般说,便试探地抬起手,想要支持施晚意。
可她一动,便有两道视线射过来,分别是老太太和同胞兄长陆值。
陆芮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但手就僵在腹前,又缓缓落回去。
三郎陆代和四郎陆值是既得利益者,本来只要安静地接受好处便可,不需要去想旁的。
现下若是依从母亲之意,掀开到明面上表态,就是撕开兄弟之间的遮羞布。
而且,他们也还年轻,并非满脑子利益得失,兄弟之间也不是全无感情,自然谁都张不开口,也不能张口。
施晚意却催促他们:“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支持?!”
陆代和陆值四目相对,又别开,保持缄默。
戚春竹着急,可他们兄弟不吭声,她也不像施晚意能够代表大房,自然无法说话。
施晚意善解人意,直接点她:“三弟妹,你说呢?”
“我……”
这时陆仲像是忍无可忍,抬起头,痛苦道:“大嫂!非得如此吗?”
施晚意毫不理屈,反驳他:“一万两,二弟也张得开口。”
陆仲握拳,久久之后,面向陆侍郎,让步苦求:“父亲,便是少些也好,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求您了。”
施晚意的咄咄逼人和陆仲的卑微,三郎陆代和四郎陆值看在眼里,有些不忍,“父亲,二哥好,对咱们府里也好。”
“是啊。”
老戚氏对两个儿子的话皱眉。
陆侍郎则是有所松动,“既然你们兄弟友爱,疏通之事,我便同意了。”
“父亲。”陆仲惊喜。
“父亲?!”
施晚意质疑道:“婚嫁也就罢了,每个子女都有这一笔开销,可额外支出给二房,实在不公平,既然一定要给二房,其他房理应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