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敛了情绪,随手一指,“劳烦。”
他有的是耐心跟施晚意磨。
仆人上前,小心地拿起他的行囊,送到马车上。
那是一辆没有任何门户标记的马车。
姜屿脚下没有滞涩,挽裾踏上马车。
斜侧里,姜府正门前,一位仪度娴雅的夫人驻足在马车前,望着神峪寺前门离去的马车,疑惑:“那是二郎?”
她身边的嬷嬷不甚肯定道:“夫人,老奴瞧着,似乎也是二郎君。”
姜夫人奇怪道:“这又是要去哪儿?”
而她午后回府,方才得知,姜屿留了话,这些时日,不在府中住。
姜夫人问:“何时回来?”
姜屿院中的婢女摇头,“回夫人,婢子不知。”
姜夫人:“……”
另一头,姜屿在施晚意的两进宅子里安置下来。
那个带路仆人本也要留在宅中看门,还向姜屿表示:“小的会些厨艺,赶马车,洒扫……什么活计都做,郎君有事尽管吩咐。”
姜屿只让他寻常不要去后院打扰,便让他退下。
午后,庄含从后院墙后翻进来,边打量这宅院边寻到姜屿在的屋子里,一进门便道:“大人,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
“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此宅来?”
“后面的宅子已经买下来,我总得知会大人一声。”
庄含视线扫过屋中,与院中的平淡无奇不同,屋内竟然一应物事皆是好的。
床褥帐幔簇新,床头敞开的柜中还有新衣服。
书案上的笔墨不是姜屿寻常惯用的,但也是名品。
还有桌上的茶……
庄含斟了一杯,先看成色,轻轻一嗅,也是好茶叶。
“大人,你这不就是……”庄含满心复杂,难以启齿,“人家的外室吗?”
世家姜氏的郎君给人当外室?
疯了,疯了……
而“外室”二字,激起了姜屿压制下去的情绪,冷然道:“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如何能相提并论?”
庄含:“……”
“男未婚女未嫁”可不是这般说的啊,当陆仁是死的吗?
……
还真是死的。
庄含无语,劝说他:“明媒正娶也就罢了,可施二娘子不归宗不改嫁,你们二人这般,太傅大人若是知晓……”
姜太傅经纶满腹、德高望重,最是受人敬重,可是惊才绝艳的长子英年早逝,次子又要在私德上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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