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婆子安安静静听完,只道:“您高兴就好。”
施晚意不意外她的回复,自顾自地说起她的打算:“他一个寒门书生,借居在寺院里,还得卖灯笼,想是颇窘迫,您回头着人,帮我买个小宅子,就往永安坊去,路过的几个坊都行。”
宋婆子应下,连同要给小苏大夫开得医馆,一道办好。
施晚意拿到两张房契时,忍不住跟宋婆子玩笑:“竟像是一并养两个男人。”
宋婆子一本正经地回应:“您只管养,有老奴在,一丝风声都不会透出去。”
施晚意哈哈大笑,直笑伏在榻上。
而小苏大夫心都在精研医术上,知道医馆选好址,开始筹备,便再待不住,托下人向施晚意请示,打算直接搬去医馆,亲自把关选药材。
施晚意同意,他便亲自到她面前来告辞、道谢并且把脉叮嘱一番:“夫人的身体亏损严重,这半年调养只是初见成效,日后还是要更加仔细,也切莫再忧思过重,以免影响寿数。”
苏木还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瓷罐,递给婢女,“这是我近些日子研制的药膏,有助于祛疤。”
施晚意接过来,打开一瞧,微黄的膏体颇细腻,闻了闻,一股清淡的药香味儿。
“小苏大夫有心了。”
苏木双眼明亮,极真诚道:“夫人客气,若是夫人用着有效,我便高兴了。”
最难得的是赤诚,小苏大夫一心医道,单纯的很。
施晚意哪怕有些戏谑之心,也不会去逗弄他,只认认真真地说:“我先试用着,若有效果,便告知你,记在你那行医札记上。”
苏木激动地点头,“谢夫人。”
施晚意笑了笑,吩咐下人送他去医馆。
老戚氏生着病,也没旁人触施晚意的眉头,府里消停,施晚意便好生过了几日无所事事的日子。
她整日里什么也不干,只看话本听书,时不时还叫几个婢女陪她打打牌玩玩儿各种小游戏,打发打发闲散时光。
陆家的孩子们,正月也只休息三日,陆姝上了一天课回来碰见,每每都眼红不已。
她是不专心读书,可也得坐在那儿一天,哪像施晚意,连吃吃喝喝,都是婢女送到嘴边,只动动嘴就行。
她们母女到现在也不甚亲近,不过较一开始平和了不少。
陆姝嘴硬,不服软,但什么心思全都在表情上表现出来。
施晚意不修小节地侧躺在暖炕上,问她:“羡慕啊?”
陆姝撇开脸,“谁羡慕,我没有。”
“真的?”
陆姝扬起下巴,“等我长大,我也能吃软饭,过得比你好。”
“呵~”
陆姝倏地瞪眼,“你笑什么?”
施晚意笑不可抑,在陆姝要炸之前,悠然道:“你说能就能,岂不是显得我极没用?”
陆姝不服气,“你也没有多厉害。”
施晚意拄着头,笑得一脸讨人嫌:“我气人的本事厉害,你就只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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