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刚刚传来消息,王爷找了丁总管的麻烦,要将人从太监总管的位置上撸了下来,现在正吵着呢。”洛妤明白了,看来之前想对自己下手的人就是丁晞了。看来顾延这样做是打算直接弃了丁晞。毕竟留着这样一个随时会咬他们一口的人的确危险,万一哪里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洛妤合了合眼眸,眨了下酸涩的眸子,打了个哈欠,伸手捂住下颌,懒懒的道:“既然王爷这么做了,想必有必胜的把握,咱们就静静等待消息好了。”在相信顾延的实力份上,洛妤很淡定也很自信,毕竟顾延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王妃先休息会儿吧,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奴婢将碧落换来,让她服侍您就寝吧。”洛妤点点头,单手撑着脸蛋,眼帘已经堪堪掀上了。没办法,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就算小憩了一会儿也不如正儿八经的入睡。洛妤早就泛了困意,只是在人前碍于规矩礼数不得不强撑着。现在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她也不必装模作样了。碧落很快进来服侍着洛妤梳洗,将人打理好,自己放下纱幔,静静的守候在门外。长公主的请求翌日一大早,碧落轻轻晃着洛妤,叫醒了人。“王妃,时辰不早了,您快些起来吧。”外头的天色都已经大亮了,纵然碧落很想让洛妤多休息会儿,这今日是庆|丰帝入葬黄陵的日子,同时也是新帝登基的日子。意义重大,所以就连隔壁偏殿的顾思源也被嬷嬷一大早拉了起来,交代了一大堆事项。洛妤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双乏力的杏眸,费力的挣扎了几下,总算是将眼皮子彻底睁开了。她扭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天已经亮了,而下了一天的雨早就停了下来,想必今天的气候会冷上一分。洛妤已经睡了很久,不好再赖床下去。很快就梳洗打扮好,换上一身素缟。只是——那根发簪带不了了。洛妤半垂着眼帘,面色复杂的看着发钗,皇帝大行期间,不允许有其他的颜色,一切以白色为主。她叹了一口气,将发钗收回了自己的妆匣。她是顾延的正妃,很多人都在盯着她,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给人落下把柄。但不知怎的,一放下那根发钗洛妤就有些莫名的心悸。或许是它陪伴了自己许久,又救过自己命的缘故吧。洛妤眉目凝重,静静坐在椅子上沉思。不得不说,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皇帝出葬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皇宫的禁卫军都会随着皇帝的队伍出行,那整个皇宫的守卫就会薄弱很多,起码少了一半人。而顾思源就要在庆|丰帝入陵后在金銮殿登基,到时不知……会如何。这么一想,洛妤瞬间不淡定了。她攥紧了扶手,秀眉微蹙,心神不宁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有些苍白,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这段时期不可能浓妆艳抹,涂再多的粉末也遮不住自己的无措。如果只是自己想多了就好了,可心底那种感觉越演越烈,浑身都透露着不正常的绷紧。洛妤深深吸了口气,秀眉越皱越紧。她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处,却发现那里面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激烈,丝毫没有缓解下来的趋势。她晃了晃脑袋,有些烦躁。恰此时,白白踩着猫步,一步一个梅花脚印,软软糯糯的缠着洛妤的脚腕撒娇,嘴里不断发出喵喵喵的叫声。洛妤瞧着白白的一双大大的猫瞳,再看到白白那一身洁白如雪的皮毛时,清浅一笑,她有主意了。反正白白一身雪白,旁人也不会注意到一只猫身上会携带着什么。思及此,洛妤命碧落寻来一个纯白色的香囊,塞上迷药,再用上白色的棉线系在白白的脖颈上。这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她们女眷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希望这是她多虑了。白白骤然间被套上了棉绳,有一瞬间的不适宜,立刻抬起爪爪去触碰那团香囊。洛妤眼瞅着白白要抓破了,赶忙将白白的身子固定住,托起两个前爪,一脸严肃的看着白白,“白白!不可以!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要乖乖的哦。”“喵喵!”洛妤瞧着白白乖乖不再去逗弄香囊的样子,伸手把歪掉的棉线扶了扶,重新打上了结,对着碧落吩咐道:“把白白抱到偏殿,让白白不远不近的跟着,注意着不要让白白跑出来。”碧落颔首称是。这时,文瑶正好走了进来,诧异的看着碧落怀里抱着的白白,不过也没有多言,匆匆的在洛妤身后躬身道:“王妃,丁晞下狱了,直接被王爷赐死了,由副总管接任太监总管的位置。虽然王爷证据确凿,但此事一出,朝野间议论纷纷,大致是说王爷当上了摄政王就开始向老臣下手了,一时有些人心惶惶,怕王爷向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