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了唇瓣,死死的攥着手帕,只要念秋还在自己身边,就说明他们不是送自己去牢狱的,刚刚那人是梁王被圈禁了,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送自己去梁王现在所在的地方!没关系,只要梁王还在,她还有机会的!白卿卿放松下来的心思突然又紧了上来。秀眉再次皱紧,她不明白为什么梁王只是去了一趟花楼,就被冠上了通敌叛国的大罪,一定是安王在陷害梁王,好谋夺皇位!马车兜兜转转行驶到了一处人声寂静的地方,白卿卿很快便察觉到了停下的马车,她晓得这是到目的地了,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地方。马车被拍的哐哐作响,传来侍卫凶神恶煞的声响,“到了,快下车!”白卿卿和念秋互看一眼,面面相觑,念秋缓缓神,只好先一步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在众多侍卫的虎视眈眈下朝着马车里头伸出手,黑色的车帘掀开一角,一只白嫩的玉手探出,接踵而至的是白卿卿一张不施粉黛的素颜。不是她不想画好妆容,而是今早侍卫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画。白卿卿木着一张面孔,在念秋的搀扶下,即使再三不愿,还是下了马车。她越过重重侍卫,抬眸望向四周,这是一条死胡同,而她站立的这个地方,只有一座府邸。她仰头看向牌匾,上面只有轻描淡写的两个大字——梨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风月场所或者寻常酒家,但白卿卿知道,这里是圈禁一个王爷的地方。梨居的守门侍卫见着人来了,跟安王府的侍卫交接完后,扫了一眼白卿卿和念秋两人,才转身将落了锁的大门打开,回首看着他们一行人,“进去吧。”白卿卿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泛红。曾几何时,她可是梁王府的女主人,谁曾想到,时过境迁,她竟然被人赶鸭子一样赶进了这里。其中苦涩只有她一个人能知道,现如今也只能由她一个人面对这些未知的风暴。想再多也没用,还不如早早见到梁王。白卿卿一挥衣袖,带着念秋,硬着头皮踏进了这梨居。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可她很清楚,要是她不进去,周围的侍卫可不会对她们客气。明明只有十多步,白卿卿却觉得过了许久。她甫一踏入这梨居,身后的大门就被嘭的一声关上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细碎的上锁声。她强忍着害怕的神情,站在台阶上打量着这个院子。入目所及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游廊和屋子,小庭院和花草,只是却没有一个下人!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只有两个看上去像是主屋的屋子,其余的只有两座小屋。她轻叹了一口气,这地方真小,连她的院子都比这儿大!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找到梁王!白卿卿朝着主屋走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牢牢紧闭的房门,踏入房内,轻声唤道:“王爷?王爷?您在这儿吗?”可惜,伴随而来的不是她意料中的顾笙的惊呼声,而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呼噜声。一下接一下,连续不断。白卿卿面色一僵,她甚至怀疑梁王是喝醉了被人扔在了这里的!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念秋见状,她们虽然没有看见梁王的模样,但她也能差不多想像得到梁王是何种失态的样子了,轻叹了一口气,不忍的看了一眼僵硬的白卿卿,语重心长的轻声道:“娘娘,奴婢去煮碗醒酒汤吧,希望这里有食材。”白卿卿皱着眉心,强忍着不满,“恩,你去吧。”待念秋走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打着呼噜的顾笙和僵在原地的白卿卿。怎么会这样?白卿卿不禁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觉得顾笙是个有才的,结果脓包还是脓包,烂泥扶不上墙!一股子怒意从她的心间窜出,她朝着床榻步去,掀开厚重的帘子,即使她做足了心里安慰,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气上了头。顾笙披散着头发,衣襟大敞,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床上,嘴边还流着不知是口水还是酒水。白卿卿一靠近顾笙,一股浓厚的酒气味便扑鼻而来,熏得白卿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眸中没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浓重的厌恶和嘲讽。她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厉色,不管梁王怎么样,她都已经跟人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般想着,白卿卿手上的动作越发不温和,推搡着床上宛若烂泥的人,“王爷!王爷!醒醒!”但白卿卿的力道对于醉生梦死的人只是像挠痒痒一样,顾笙只是打了一个呼,又转了一个身,背过她继续睡着。白卿卿气得面色发黑,手下不再温和,一把转过顾笙的身子,“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甩到顾笙脸上,见人因吃痛而半梦不醒的样子,想到一路来自己受到的冷待,心底的委屈再也止不住,对着人吼道:“你要睡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