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邦就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了血色,也是缓缓睁开眼睛,从板车上撑起了身体。
“邦儿!”
王大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驴板车旁边,满目皆是欣喜,想要张开怀抱去拥抱王邦,又是讪讪的收回手,默默在旁边红了眼眶。
“爹……”
王邦眼角也梗出来了泪花。
刚才假死,他对周围却仍是有四感,除了眼不能视之外,口鼻耳舌皆有感应,自己父亲在耳畔旁边说了什么,也是字字印入脑中。
从板车上下来,停在自己父亲面前,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终于压不住心中情绪,两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
百川城酒楼内,周淼豪掷百两,置办了一整桌的好菜,供众人享用。
“今日真是多谢道长和仙姑了,若不是两位啊,王兄这闹心事恐怕还得继续纠下去。”
周淼向左辰和彩衣敬酒,喝下一杯后,他也颇为感慨:
“那王大阳见自己孩子有出息也是心头欢喜,可性子犟的跟个驴一样,才闹了这么一遭。希望这次之后能好点吧。”
朱老八摇头晃脑:“图个什么呢,非要把儿子害成这般,才知道错了。之前确实听说过有这样的人,见到还是第一次见到。”
“嗐,这种人其实不少,”苗涛道:“功名利禄谁不喜欢?圣人经文又是大多往上爬的一条康阳大道,考得多了,考得疯了,自然就魔怔了,成了这么个痴人。不过不说这些,今儿个大姑奶奶救人写在志怪故事里倒是段好文,待我记下,之后肯定能用上。”
“咳咳!”
彩衣正喝汤,险些给自己呛死。
左辰倒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彩衣后背,给她顺了顺气:
“今儿个你做的倒是不错。”
“嘿嘿。”彩衣顺了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听周少爷你描述,我大抵能听出来王大阳这人是个老学固,要是正面上门和他对骂,对方还真未必那么容易被说得动。
“我估计着,王邦遇险,只要王大阳没亲眼看到,那大抵不会相信,甚至可能会认为是你们联起伙来骗他。他就是那样的人,没什么见识,心气却要比天都高,好像自己没什么不知道的,也没什么做不了的。必须得下猛料才有可能敲打出来。”
周淼想了想那老头的品性,脸色变得略有奇怪。
好像……
很有这个可能。
王大阳确实不是坏人,但也确实气人。
“所以我就寻思着啊,只要真给他看上一场大戏,他哪怕不理解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也大抵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闹儿子。而且还能大抵看得出来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王大阳是打算把王邦害死从而弄来财产……”
彩衣看了眼左辰。
“我又不是天罚工具。”左辰无奈道:“报给当地官府县衙,他们会很乐意处理这事。”
“说来这事。”
周淼就像是忽然响起了什么一样,一拍自己的脑门,把那根白玉笔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我之前问王大阳了。知道这杆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说是前段时间有个教书先生去了王大阳那边,听王大阳讲了自己儿子的事情,那教书先生也认为王邦的才华极高,应该去京都考取功名,就把这根白玉笔交给了王大阳。”
说到此处,周淼顿了顿,才继续道:
“王大阳说,那人是书楼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