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没回答,盯着无为山人。
“……无慧的母亲身患重病,需要珍贵药材才能续命,所以我们俩才从观中出来,四处做法事,除魔挣钱。”
“观中可有茶水?”左辰忽得问。
山人一怔,忙道:“有的!自然是有的。我们道观后方有几株茶树,上面种植的都是上好的绿茶。”
“我就好这口。”左辰点头:“麻烦带路吧。”
无为山人面露笑容,走在前面,无慧跟在背后,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么开心。
驴车晃荡着前进,这位驴爷除了昨天晚上被彩衣叫出来,没怎么睡好之外也没什么烦心事,从县衙里多讨了几根胡萝卜,吃的正开心。
倒是彩衣躺在车板上,仰头看着天,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左辰问。
“……学了小半辈子的本事让人家拿去害命用了,有点难受。”
“我这五雷法也能杀人。”
“不一样,道长你打的都是该死的人。”
“菜刀也能杀人。”
“……”
彩衣没说话。
也不知道心里到底转没转过来那个弯。
左辰脑中也想起来了在这县里遇到的事情。
有备而来的把式人。
呵,看来自己这是敲到了某些东西的命根子。
那不得……更狠狠敲一敲?
现在找不到不要紧,这群藏污纳垢的就像是蟑螂,刻意找寻不到,等再钻出来就能找到窝了。
四人走后,又过了几日,荀知县依旧忙的焦头烂额。
乞儿帮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再怎么瞒着,县内也是人心惶惶。
烧尸体的地方是县外荒野,尸气太大,惊扰了几户精怪,还得让城隍晚上专门去托梦安抚他们。
这么几天过去,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几分。
而也恰在此刻,城外来了匹白色骏马,上面坐着这个俊俏少年郎,直奔着县衙这边来。
少年郎脸上留着点红印子,不知道是在什么东西上撞的。
此人正是月落山城留桃核的那位。
奔波了一会儿,到了县衙门外,少年郎翻身下马,手却止不住摁在额头处,似是有些疼。
“才几天没回来,譟怎么就这么大了?”
便是忍不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