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萧沂花心的尿性,指不定又会想起她。最近一个月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时刻把自己打扮成最老气、最丑陋的样子。
她觉得风流如萧沂,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在她这种无趣又生过孩子的老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但她也时刻记着一句老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不敢放松。
事实证明并非她多心,当萧沂再一次踏进坤宁宫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她很快就恢复常态。
她看一眼身上的衣着,就她这种老气沉沉的样子,是个男人都看不上,她多看自己两眼都觉得膈应,更何况是萧沂?
萧沂一进来就看到秦昭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暮气沉沉的样子,他仔仔细细打量秦昭的脸之后,摇头叹息:“还是皇嫂这张脸比较耐看。”
虽然乍一看让他不喜,但细细看来,又能发现秦昭肌肤赛雪,五官明艳,是那种哪怕再老气的妆容也压不住的艳丽。
秦昭脸上的表情没变化,但心里早就在骂人。
“摄政王今日怎么得空来慈和宫小坐?”秦昭巧妙地回避了萧沂刚才的话。
萧沂笑容轻佻:“当然是因为对皇嫂思之若狂才来的。”
秦昭眉眼不动,萧沂的花言巧语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任何波动。
萧沂看得真切,暗忖秦昭还是和其他女子不一样的。
他见到的都是讨好他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的更是多不胜数,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让他这般主动。
方才他的调戏,秦昭没有任何欢喜的情绪,这可不正说明秦昭并不会因甜言蜜语而心动?
“本王一个月未见到皇嫂,皇嫂可有想本王?”萧沂的声音仿佛带着钩子,再加上容貌俊美,多情而狭长的眼眸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带给人深情的错觉。
若是换作其他涉世未深的少女,可能会被萧沂迷得团团转。
可惜萧沂的对手是秦昭。
自打萧策驾崩后,除了一开始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后来秦昭就想通了。横竖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走了就走了,她需得过好自己的日子,再把小原子拉扯大。
她没想过要为萧策守身或守心,但她也明白,可能除了萧策那样的男人,她也看不上。
而像萧沂这样的花花公子,她就更不可能看得上了。
“哀家昨儿个倒是梦见了先皇,先皇对哀家说,摄政王虽然风流了一些,但到底也是个君子,不可能做勉强女人的事。哀家醒后还在想,摄政王确实是个人物,先皇不可能看错摄政王,摄政王觉着呢?”秦昭似真似假地道。
萧沂闻言皱眉,多情的眼眸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但说要勉强一个女人委身于他,这辈子他还真没做过这样的事。
“皇嫂若跟了本王,本王一定会善待皇嫂,皇嫂不妨仔细考虑考虑。”萧沂觉得没必要把秦昭逼太紧。
男欢丨女爱这种事,当然是两厢情愿才美。
“好,哀家会仔细考虑此事。这样吧,摄政王先出宫,待哀家想清楚了再给摄政王答复。”秦昭一板一眼地回答。
萧沂信以为真,心道这个女人也没那么难应付。
“这可是皇嫂说的,那本王静候佳音。”萧沂以为胜券在握,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
他正想离开,又问道:“不知皇嫂需要多长时间考虑?”,!
“哀家昨儿个没休息好,脸色难看,便上了妆。”秦昭没有正视萧沂,随意地回答。
萧沂挑不到她这话的错处,本来想多坐一会儿,但看到秦昭这一身暮气沉沉的妆扮,实在让他心情压抑,他不打算再逗留。
临离开前他对秦昭道:“明日皇嫂穿上新衣裳,打扮得年轻一些。”
“摄政王慢走。”秦昭未置可否。
萧沂深深看一眼秦昭,才匆匆离去。
翌日萧沂过来的时候,秦昭正在用早膳。
他第一时间看秦昭的妆扮,发现她穿的还是此前的那些旧衣裳,仍然是老气的妆扮。脸上倒是没化浓妆,但是看起来很憔悴,若仔细看,眼角好像还有一道细纹。
他在心里嘀咕,秦昭到底是年纪大了,他何苦在一个年纪这样大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本王昨日交待过,让你换上新衣裳,你为何不听?”萧沂质问的语气。
秦昭看他一眼,作势想了想才道:“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将将才想起摄政王确实说过这话。无碍,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件衣裳罢了。”
她说着长吁短叹:“自从先皇驾崩后,哀家心如死灰,觉得日子没有一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