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私心,都是我对他的纵容,他是我儿子,他却用血缘威胁我。”
陆时彦缓了一口气,“他不许我们接近萧予安,不许我们接近许家人,不许我们接近你,我都做到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揭露了自己。”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他管着南墨,我管着陆家,江山可以由陆氏血脉继承下去,都是你,都是你毁了。
我不该听他的,我该反抗,我应该早早了结了你”,陆时彦说到最后指着他也大吼起来。
“死不悔改”,萧迟曜讥讽他。
“你知道现在南墨的百姓怎么看你吗?就凭你在寒山村所做的事,你的子孙后代就该以你为耻。”
“你视百姓如蝼蚁,眼里只看得见权贵势力,你把野心当成抱负,江山?陆氏?你有没有想过你当了一辈子的丞相是为什么?”
“好好看看,你的儿子、孙子都成什么样了?”
陆贤谨吼他:“你闭嘴,我什么样子?啊,我什么样子?”
萧迟曜转向他,冷漠的答:“死样。”
陆贤谨摇着头,“你滚,我不想看见你,萧惗倾呢,我要见她。”
萧迟曜转回身看向陆时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时彦沉默下来。
陆贤谨嘶吼起来:“让萧惗倾来见我……”
陆时彦看着萧迟曜离开,不由得想起萧承启赴死时的背影,君主圣明,而他,却是个佞臣。
陆时彦因为寒山村的屠杀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他年纪大了,没有在牢里关多久就病死了。
狱卒对他并不好,他的苦难都集中在了他生命的最后日子。
陆贤谨也同样,没想到在处决前就被毒死了。
牢里的其他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萧迟曜去见了萧千叶,完成了复仇,他很高兴。
但是,乐极生悲,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没了,他也病倒了。
整顿肃清花了一个月多,在许谦的威望下,不少老臣积极响应,所有事情都进展顺利。
许谦一家人竭尽所能地对他好,他也想通了。
原谅他们只是一念间的宽恕,却能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除了萧千叶,三个月后,他走了。
临终前,萧迟曜喊他“三叔”,而他只要求萧迟曜把他葬在千叶山。
萧迟曜曾问过他,愿不愿意分享他的往事,但他只说:他忘了。
萧迟曜推测,他的往事或许与江朝有关。
他们都喜欢千叶山,还都爱吃糖人,还有梅婶说的:一对生死相别,一对忘情相离。
他带着轻影卫去完成了萧千叶的遗愿,他从此长眠于千叶山,不知道能不能再等到那个去看他的人。
大事落定,一切都平稳运行。
萧迟曜是从底层走到高处的,他明白百姓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