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他不信邪,继续敲。
敲了大概十分钟,还是没反应,季维时知道,这门大概是不会开了。
失落地慢慢转身,他连口气都不敢叹息,生怕里边的人是故意不给他开,听到他叹息会更生气。
心中的失落却像阴云笼罩天空。
就在他转过身的片刻,“咯吱”一声,门开了,他顿住,心脏起起伏伏,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什么事?”
很不耐的语气,季维时却差点哭出来,他激动地扭头,眨眨眼,长睫沾染的雾气消散。
乌黑的眼珠像流星划夜,璀璨漂亮,他咬着唇问:“想约你出去玩,可以吗?”
沈不弃看着几米外站着的人,心情复杂,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人的心情,被抛弃后重新听到喜欢人声音的欣喜?
可是他就没法高兴。
他不能分辨自己的情感,也猜不透了季维时的,那s级oa的信息素味道就好像挥之不去的阴翳。
落在心口,堵得人无法呼吸。
他今天已经在屋里待了四个小时,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喜欢黑暗,可他就那么在床上默默地坐着。
窗帘紧紧地拉着,不知道在和谁较劲。
他能怎么办呢?
去问季维时吗,他有这样的想法,却不敢把这伤口再揭开。
他们两个之间要克服的东西太多了。
后来还是忍不住重重一把拉开了帘,外边已是暮光沉沉,夕阳红得要点燃远方长河海洋。
沈不弃看了会儿,觉得那轮红日和季维时的唇一样艳丽,又觉降落的黑好像季维时的眸。
此时敲门声已经响了十分钟。
他知道,他应该开门,他得把季维时刻意忽略的事实重新揭开,那令人厌烦的菡萏香气他也拥有着。
说不定那令人恐惧的依赖性也是他有的。
于是他拽开了门。
门外的青年仿佛年轻了许多岁,挺拔,高挑,漂亮得几乎算的上锐利。
这是一把利刃,能轻易刺透人心。
朝他欣喜笑的时候,连眼角都盈满着润色。
沈不弃忽然想起,眼前这个还没跨过少年与青年交界线的人,比他还小上三岁。
他不应该如此苛待一个从来没有过爱过别人的年轻孩子。
所以沈不弃没能拒绝季维时。
没能把冰冷的话放在今天说,他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等我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