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王伟光问道,他是不想接受针灸的,真的是上刑一样。但他也担心以后治疗的时候会影响何清越的判断。何清越点头,“真的,你的这个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太过焦虑。”为了安抚王伟光何清越说道:“我曾经治疗过一例这个病症,他比你严重得多,他是压根就没有疼痛神经。”听闻有相似病例,王伟光来了精神,凝神倾听。“我遇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九岁了。他生下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小孩子磕了碰了疼了他知道哭,这个孩子不会。在小孩子几个月大啃手的时候因为感知不到疼痛他把自己的手啃得血肉模糊,好在家长及时发现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到了学走路的年纪跌倒了磕碰了他也不知道疼不知道哭,不明就里的人会觉得这孩子省事,但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他没有感知疼痛的能力自然不能安全有效的规避风险。家长告诉他电不能碰,刀子锋利物品不能碰,离车子远一点,小孩子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刀子划破手指他也不知道哭,因为感知不到疼痛,他还觉得好奇有血液流出。”“他的父母带他去看过很多医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日复一日的告诉他什么不能做。可对于一个天生感知不到疼痛的孩子来说很难理解,等下一次受伤他除了好奇还会隐藏自己的伤口因为他知道父母不允许他做的事情他做了会受到家里的责怪。”“我碰见他的时候他隐藏起来的伤口已经发炎,伤口有腐烂的现象了。可因为他没有痛觉还照样出去玩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说起来,他的问题和你的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你的神经过于敏感,把感知放大了无数倍,而他压根就感知不到疼痛,你说你们谁更痛苦呢?”“后来他治好了吗?”王伟光追问道,对结果十分好奇。“治疗过程虽然有些复杂,但他现在是个健康的孩子了。”王伟光点头,又问道:“我们的状况虽有雷同但是两个极端,能治好吗?”何清越说道:“这么比喻吧。人对外感知到的疼痛就像遥控器上的音量一下可以调节大小,我们的感知就是在正常范围内,你的感知就是放大了音量。而这个男孩子虽然安装了这个程序,但他是属于静音的状态,没有丝毫的音量。他是需要无中生有,你只是需要调节音量大小就可以了,没有那么复杂。”“那要怎么治疗?”王伟光抿了抿唇,故作平静实则紧张的指节发白的说道:“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接受针灸的。”何清越:……“我给你开了方子,照方煎药,怎么煎怎么服用我都给你备注好了。什么时候觉得行了,对疼痛的感知没有那么明显了,在自身的承受范围内了就可以停药了,这个度自己把握,但是这个方子最多不能超过二十八天。”王伟光:……这么草率吗?什么时候停药这个度还得自己把握?他不由的扭头看了眼老友,却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收到。公益基金会晚上回家的时候王伟光就让人煎了药,他本来是想找个懂行的人看看方子有没有问题再说,可以前那么多次失败的经历已经证明了那些人根本治不好他的病,他拿药方给那些人看他们也看不出来有用没用,还不如自己思量。他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认定了就去做。既然已经信任了何清越也就不再质疑,坚决执行起来。神经问题和其他病症不一样,属于自身感知问题,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而何清越又说让他自己把握这个度,这个度怎么把握?他不知道!想了很久,只能用笨方法,通过疼痛来判断自己对疼痛的感知力是否在减小。说实话这个过程很痛苦,明知道会痛却还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是否有好转,这个纠结的过程就很折磨人。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他才小心翼翼的掐了自己一下,实在下不去手。尝试了几次过后王伟光都没办法确定,因为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机制他根本就下不去手。只能找外力帮忙了,偏偏另外一个知道内情的武雨桥压根就不在大院,他只能找别人了。李韬听到他的要求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觉得他不光感知有问题现在就连脑子都有问题了。最后还是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下子,王伟光下意识的想躲闪,但还是被捶到了肩膀,他微微蹙眉,“你再来一下。”李韬翻了个白眼,又给了他一下子,王伟光控制自己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李韬看他唇色有些发白,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我是不是下手重了?我就说她不靠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