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宿舍姐妹一起,空余时间会和男朋友约个会,周末的时候回家陪奶奶爸爸,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好在她的爱车前几天已经到了,骑着它穿行在首都堵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马路上能够节省不少时间。奶奶担心她在学校吃不好睡不好,每到周五就要提醒她回家,给她好好补一补。行驶到西城区的时候何清越就放慢了速度,这边都是来往的行人速度过快就不好了。机车不疾不徐的往前开,路过一家主打宫廷菜的餐厅时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停下车去打包两个菜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惊呼,虎的她紧忙刹车。这是遇到碰瓷的了?看着机车前方仰倒在地的中年男人何清越的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念头,她的车速并不快,比走也快不上多少,但机车的重量在这,何清越也不敢疏忽,上前两步。“先生,您没事吧?”“没事没事。”中年男人摆摆手,声音虚弱极了。何清越确定这是真的虚弱,不是虚张声势,这是撞到哪里了?“先生真的不要紧吗?”何清越蹲下身伸出手。“我是医生,您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真没事,没事的,你走吧。”男人扭过头,躲闪的样子十分明显,似是不想跟人接触。何清越没管那么多,也怕把人撞个好歹,伸出手直接扣住中年男人的脉搏,一诊之下顿时哭笑不得:这是饿的!看这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落魄的,怎么就饿成这样?确定人没有被撞伤后,何清越就把人给扶了起来。一站好男人迅速后退两步跟她拉开距离,何清越失笑。“先生,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嗯,嗯。”男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走了。何清越将车子重新停好,然后向那家宫廷菜馆走去。既然都到这了就打包两个菜吧,他家做的糕点也好吃,可以给奶奶带一些回去。这家餐厅向来是人流涌动的,过高的价位也没有阻挡住一些老饕的脚步,反而因为这层‘门槛’删选掉一批客人。但即使这样这家餐厅的位子也是供不应求的。好在这会儿已经过了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不用等位,直接进去就可以。一进门就看见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踌躇着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手还不住的摸着干瘪的肚子。这是手头拮据?何清越上前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啊?”中年男人吓了一跳,看见是她立刻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这人的年龄跟她爸爸差不多,可这幅样子却像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刚刚给他诊过脉,她很确定这人身体健康,脑子没有毛病,这幅样子又不是装出来的,所以极大可能是真的这么……单纯?何清越指了指里面,“我是来这吃饭的,你要一起吗?”“太好了。可,可以吗?”男人眼睛一亮,殷切的看着何清越。何清越一笑,“刚刚不好意思碰到了你,就当做赔罪请你吃饭。”“好啊,好……”男人开心的跟她进了菜馆。两人选了个位子坐下,何清越把菜单交给他点菜,然后跟服务员交代好一会儿要打包带走的糕点。转过头来的时候男人已经选好了菜,他正襟危坐,只一双手在桌子底下忍不住的搓来搓去能看出来他的紧张。见她看过去中年男人迅速移开目光,然后意识到这是请他吃饭的人又移回目光冲她咧了咧嘴,在笑。何清越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好在及时忍住了。“你先坐。”不忍中年男人太过紧张,何清越避了出去。这家私房菜天气暖和的时候会在院子里设几个席位,两边露台上也有。现在人流量不大,再过两个小时到了饭点人多起来的时候位子都会坐满。何清越找了个空地坐下,等着菜做好。她的位置正对着厨房的方向,透明的大玻璃能让人清楚的看清里面的忙碌。她正出神,就见里面气冲冲的走出一人,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追着他喊。男人气急败坏的踢翻一个凳子,然后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这一番变化实在太快,何清越正想着是不是要回避。就听那女人说道:“老徐,你别放弃,我们再去其他医院看!”“是啊师傅,您可千万别说丧气话。你说咱们私房菜馆就指望着您呐……”一口京片子的男子不知道哪句话触怒了男人,男人又迅速站起来,暴跳如雷。“指着我,我指着谁?京城军区医院的专家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了,再不截肢我这条胳膊都甭要了!我该截肢截肢,你们该走人走人,咱们一拍两散!”男人脸上晕染着不正常的红晕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