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温柔细碎的吻,都已经要从尼禄的足踝,绵延到他的膝盖了,尼禄还是没有制止他。
“……尼禄。”
叶斯廷再次低唤了一声。
因为尼禄微抬着一条小腿的动作,光滑的睡袍也在他的腿根处堆叠成层层的波浪。
如果再往上亲吻,就要越过禁区了。
男人撑在床单上的另一只手,缓慢绷紧抓住床面,最终成功强迫自己挺直腰背,从那些馥郁的衣褶前离开。
“……怎么一直都不制止我呢。”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
尼禄用肘支撑着自己,嘴唇还留有被吮吸的痕迹,比平时看起来更糜艳许多,
“我要你正式标记我。没有标记,我的紊乱就没法结束。”
叶斯廷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尼禄微微拧起眉,敏锐的洞察力,不合时宜地上线:“你好像一直对正式标记我这件事有所顾虑?告诉我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来想办法。”
叶斯廷笑了,将俯在尼禄身上的姿势,换成侧靠在尼禄身边。
尼禄的眼神很冷静,但在对方散发着愈创木气息的温热身体靠过来时,他还是无意识挪了一下屁股,让他们的肩膀可以轻轻挨着。
“尼禄,你知道正式标记是无法消除的,直到一方死亡,对吗?”
叶斯廷低声,“而alpha和oga的信息素,会在正式标记后发生变化,并对彼此产生强影响。譬如会生理性地需求和依赖配偶,在易感期疯狂结合直到成功孕育为止。”
“是的,这些我在教科书上都看过。”
尼禄说,“这件事会引发你的顾虑吗?所以你不愿意生理性地需求和依赖我,在易感期疯狂跟我结合直到我成功孕育为止?”
叶斯廷又笑了一声,这次的笑声里多少有无奈的宠溺意味。
他伸手过来,捧住尼禄的脸蛋,低喃道:“我很高兴狼骑一直把你保护得很好。但有时候又觉得,是不是好过头了,让你仍像个孩子一样纯洁,弄得我实在很有罪恶感。”
尼禄拧着眉头,还是承认了:“相较帝国政治,我的确不太擅长伴侣关系这方面的事务。但我一直在积极学习,希望你不要对此灰心丧气,因为我还需要你教我。我学东西一向都是很快的。”
“不,我从未对你灰心丧气。在这一个月里,我常常会分不清美梦和现实的界限——这个宇宙不可能再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在梦中和梦醒时分,见到的竟然都是同一个人。但我……”
叶斯廷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停,目光从尼禄脸上移开。
尼禄瞬间从他身上,觉察到一种很熟悉的克制感——在他不断试探叶斯廷身份的那段时期,他可没少跟这种克制感打交道。
之后他们彼此确认身份,在某些他们共处的时刻,叶斯廷的这种克制感,又转变成一种距离意识。
他似乎就是很习惯停留在一个能让尼禄感到最舒适的位置,保持稳重理智的完美形象,然后在尼禄背过身时,长久地、安静地凝望着他。
“继续说。”
尼禄毫不犹豫地把脸蛋凑上前,逼迫他将目光定在自己脸上,
“你现在已经是我选定的伴侣,别再想着隐藏什么。我要知道你的所有顾虑,所有对我们关系的看法,我才能想办法处理——这是你的义务,叶斯廷。”
“……”叶斯廷又笑了笑,但目光轻微躲闪,“但我……的确会不可避免地感到恐惧。”
“恐惧?恐惧什么?标记我吗?”
“……你在能够理解爱情以前,就已经要为了帝国早早择定配偶;甘愿接受标记带来的生理依赖,也是为了早日摆脱紊乱——这是让我最焦虑的一件事。我每每在觉得自己极度幸运同时,又会对你感到极度亏欠。我就这样享受着你带给我的一切,但是……如果我真的能力欠缺,一生都无法让你成为帝国最幸福的人,又该怎么办呢?我会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