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观棋回到天使基金,问起拉斐尔新婚礼物的事时,拉斐尔淡定继续垂眼看文件:“是啊,我骗你的,这都被你发现了。”唐观棋有些想不通:“我能问问您为什么吗?”拉斐尔看她递过来的手机屏幕,悠然抬头淡笑,露肉不多的挂脖针织吊带气场十足,头发挽成利落的低扎发髻,银色大耳环利落,靠在转椅椅背上:“轮得到你问老板为什么?”人情世故上是有些笨笨的。唐观棋悻悻拿回手机,微微低头鞠躬表示自己错了。看她乖顺,拉斐尔拿着一只黑钢笔,慢条斯理道:“但你毕竟是关系户,我就告诉你,以后凡事不要冲动,我不想你不顾着别人的想法,冲动得想做就做。”唐观棋思索着。“是,你是有应铎保驾护航,这怕也是你敢撞我车的原因,但如果哪一日你用客户的车去撞,损失了大单,我该怎么办?”拉斐尔一手拿着钢笔,轻轻在另一只手的掌心敲着,“果断决绝是没错,也要注意你现在的身份,顾及顾及你的会社,你的boss,做私募你光知道利用人性是不行的,为人处世一定要通达。”唐观棋终于明白了。拉斐尔淡淡道:“你是挺聪明的,但如果聪明人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冲动和心欲,你在这条路能走得更远。”唐观棋略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拉斐尔也无意再训她:“出去吧,把门带上。”她乖乖出去,带上了门。一连几天,唐观棋都在看袁真手上公司的资料。而神慧心第二天来,显然比第一天颓废了一些,穿了身适合爬楼梯的运动衫,腿软得需要扶着门框给她棋盘。但还是相当高傲。棋盘里仍然有信封,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还算是斗志满满。毕竟唐观棋没说还需要写封情书。第三天第四天还是有信封,但信封厚度明显变薄,里面像是只有一张纸。而第四天的时候,行政监督部门终于受理钟伟雄的招标作假案。差人(警察)还未到钟伟雄住处时,三个人面如死灰对坐。钟蓉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扒饭,怕自己出声,钟伟雄会骂她。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受害的是她,爸爸却骂她,明明她已经很委屈了。钟伟雄不说话,但喝一口酒,就把玻璃瓶往木桌上狠狠一怼,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来,听得人心惊胆战。曾芳忍着痛,等好一点了,终于开口:“既然唐观棋认了亲,她好歹都是我的女儿,我去找她要钱天经地义,她不给,我就去她学校闹,闹得人尽皆知,她毁妹妹的容,对亲妈见死不救,唱得整个学校都知道。”钟伟雄死死盯着她。曾芳骨子里一颤,但还是下意识去贬低自己女儿,讨好钟伟雄:“她不是好学生吗,不是对自己的学历引以为傲吗?让她所有同学朋友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不给我们钱,就让学校退她的学!”钟伟雄终于盯着她:“到底有无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多怕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还是她老母,她敢不给钱?”曾芳说起唐观棋,控制欲仍然忍不住外露。曾芳说着,却有人敲门。三个人条件反射,立刻想去堵门,但这次不一样,之前的人砸不开门会离开,但这次的声响不对,是有人在外面用电锯锯门,声音大得刺耳,要把整个门直接拆下来。钟蓉立刻推沙发去抵门,没想到外面也往里推,而且外面的人明显力气很大,钟蓉一下被沙发推倒在地。而钟伟雄也立刻去推,外面却有他无可抵抗之力,抵门的东西一下子都被推开,外面有人高声呵斥:“旺角警署刑侦组,再负隅顽抗我们会暴力破门。”钟蓉下意识地后背发凉,立刻在屋里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她爬到床底下。怎么就来抓她了,她不想坐监!钟伟雄恨铁不成钢盯了一眼钟蓉,又诈骗又教唆,这下要被抓走了,脸还这个死样,他现在哪有钱给她治,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去坐牢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终于,钟伟雄松了手。一群穿着制服的差佬进来,孰料一看到钟伟雄就对他出示逮捕令:“经人举报,你在港府家具采购项目招标中涉及对公职人员行贿获取信息,非法恶意竞标,现在和我们走一趟。”钟伟雄似乎眼眶都大了大,瞪着眼,眼睑深深嵌入下垂的眼皮脂肪里,看不见利落的眼睑,只能看见眼皮垂下的脂肪边缘:“冤枉,我没有行贿,是有人乱举报。”但警察才不听他说这些,拿出手铐,强行把他反剪手,用手铐铐上:“是否乱举报,等你跟我们回去才知道。”曾芳下意识后退,警察看了她一眼,对另一个警察道:“送他返警署。”钟伟雄看了一眼曾芳,憎恨与怨气冲天:“我被你害死了,如果我进去,你也别想好过!”钟蓉在房间里听见声音,感觉不对。等警察全部走了之后,她走出来,曾芳因为并发症发作,瘫在地上,她蹲下身去推曾芳:“我阿爸呢,他们刚刚抓走的是我阿爸?阿爸的钱放在哪,你别装死啊,我的脸要钱医!”“钱呢,是不是在你这里!”曾芳痛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有发白的嘴唇微张着去汲取氧气。突然,一双黑色高跟鞋尖尖的鞋尖映入眼帘。钟蓉的视线一抖,抬眼看,是面色冷漠的麦青。麦青扫了一眼地上的曾芳,波澜不惊道:“跑了四天了,考虑得怎样?”钟蓉蹲着,又仰着头,一下失去发力点,瘫坐在地上。“如果跑出来是想报警告唐小姐,那你就算错了,唐小姐和你脸上的伤可没有关系。”钟蓉咬牙:“怎么没有,我有证据,一旦我出了什么事,马上就有朋友帮我送到警署,唐观棋必死无疑,你们如果不帮我医脸,唐观棋就等着坐监吧!”:()港夏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