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都不比划给他看。
应铎搂着她,温声道:“三千万收到未?”她靠在他宽肩上,只是用那双黑得温热的凤尾眸看着他。
应铎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置屋买车或是投资都随你,不够可以再开口。”
她低下头,没看他。
应铎揽着她,是阔别一周来的第一个拥抱,哪怕她不言语,起码都是给了台阶。
她傲,他也知道,但他的阅历已经足够包容她的脾气,等她逐渐融解。
他饮一口葡萄酒,想问她要不要饮,现她居然累得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闭着眼睛的时候安安静静,浓密黑睫搭在下眼睑上,漂亮得像刚刚淋过雨的梧桐,树叶新绿清亮,浸了雨水的树干深色均匀。
不像她醒的时候,总是很傲。
他把她抱起来,放她到床上。
等唐观棋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记起昨天夜宵还没怎么吃,就睡着了。
她起身去刷牙洗脸,一出房门没多久,一个打扮十分精致的青年就凑上来:“唐小姐,我係史蒂文。”
麦青连忙跟上来,怕吓到唐观棋:“之前的伊文已经开除了,史蒂文会手语,您可以自由同他交流,以后您的事都可以交代他处理,史蒂文很可靠。”
唐观棋看向那个男人,觉得到底是个男人,这样怕是不太方便,结果对方兰花指一翘,她就意识到,其实是姐妹。
史蒂文动作婉约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衬衣里的丝巾:“唐小姐,今天麦主任叫我陪您去行街购物。”
他视线不动声色扫过唐观棋稍显幼稚的麦兜睡衣,对一个身材长相都上乘的靓女穿成这样,露出些不理解。
唐观棋:“……”
她沉默片刻才点了一下头,表示好。
史蒂文对于能打扮靓女十分开心,桀桀桀地捂嘴笑起来。
唐观棋:“……”
而应铎一大早离开港城,去了羊城。
因为上次祭拜时,婆婆很不满,应铎这次独自祭拜,什么人都没有带上山。
保镖也只是在山下等着,没有跟随。
他站在婆婆面前,看着老人和蔼的笑眼,点着蜡烛,轻声道:“婆婆,我来迟。”
而老人只是永远笑着,不言不语。
应铎其实觉得有层迷雾蒙在心上,但他又具体不知迷雾所指,在婆婆面前开口提,也显得多有不必。
但他最近总是觉得不对劲。
沉默很久,只是将金箔压在唐菖蒲花之下,在山上独自待了很久才下山。
回到羊城天河的老屋,应铎看见那个已经被开锁师傅打开过的碗柜。
锁头和那把打不开锁的钥匙仍放在柜顶。
他无由来地去试,但钥匙插进锁里,还是打不开。
连一圈都转不过去,像是这把钥匙和这个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钟蓉说是拿错,应铎其实当天就试过用这把钥匙开婆婆老屋所有的门。
没有一扇门开得了。
就像钟蓉说的那家斑斓糕,和婆婆桌上摆的没有一点相似。
他隐隐有一个想法,但并未有完全的轮廓。
钟蓉,不像婆婆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