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本以为无二两重,可能只是过客的女孩。
唐观棋本来有力挣扎的手,在应铎的阻止的眼神下,慢慢松懈开。
她却并不是被劝服了才松手,更像是因为这个劝她的人是应铎,她绝望了,觉得争好似无意义了。
应铎也松开她。
他知她对他的期待,但他的身份太不合时宜。
如果只是她的爱人,此刻钟蓉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信义和爱意在天平两端撕扯他,倾向她,他对不起婆婆,倾向钟蓉,他也不愿意活得如此顽强的小姑娘付出未来。
应铎的视线看向劫后余生的钟蓉,失望至极:
“会有人去教你为人处世,这段时间,通讯和与外界的联系全断,你好好学怎么做人。”
钟蓉难以接受:“教我为人处世?这件事里我有什么错,她把我都弄成这样了,你对得起你的承诺吗?”
应铎无心再听这个已经被教坏的孩子叫嚷,揉了揉眉心:“给钟蓉换个病房。”
麦青立刻应是。
钟蓉不顾脸上的伤叫嚷起来:“凭什么是我换!我都受伤了,应该是她滚!”
但她还没说完,就被保镖钳住双臂离开,曾芳狠狠剜唐观棋一眼,但麦青盯着,她也不敢怎么。
终于,病房里只有他和唐观棋两个人。两个人对坐着,日光伴随着夏风吹拂动白窗帘,像是他第一次坐在她病床边的时候,他一大早就来看她。
他温笑问她,有话同我说?
他说,观棋,你知不知道我几岁?
她问他有无女朋友,他定定用那双灼人的眼眸看她,问,你是想我说有,还是没有?
但这一刻,室内只有死寂的沉默。
夏风依旧,但在阳光下璀璨的海浪越过最高点,已然走向破碎。
没有爱意的暗潮涌动,只有心脏的凝滞感。
许久,小姑娘终于抬起清瘦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凄清的眼眸荡着水光看着他。
意思是,你难道不知道我哑吗?
室内片刻的沉默被打破。
应铎的声音放得很轻,男人视线沉沉,缓缓道:“观棋,毁容这么大的事,对钟蓉这种在意外貌的人来说,已经是终身的打击,对你来说是不错的结果。”
是,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