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姚老……总之我都道的,不说是道你已经很忙了,我自解决的事情,就不干扰你了,怕你担心。”
江熙沉他抱着,困意袭来,莫名地有安感,好像漂泊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地方是家是归属的感觉,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那你不难过吗?”
“怎么说呢,”萧景闲躺他身边,“肯定会有吧,因为觉得,没有谁是真正毫无私心地爱我的。”
江熙沉侧目望了他一眼。
“老皇帝,”萧景闲讥笑了一声,“我娘啊,我小的时候偷偷来京见过一次的,那会儿我觉得虽然大家都说我是野种,但是我娘是生我这个野种的,肯定会爱我,结她厌恶我,她要我滚。”
江熙沉:“老皇帝强迫她的?”
萧景闲点了下头,笑道:“那会儿是真的觉得,好像世上没有谁会真心爱我,只有自有利用价值,才人爱,呆老骗子身边,就是这的感受,明明很亲近,侍他若父,心中却总有点龃龉,我不想的,但是再所难免。”
“我明白。”
道这个人是别有目的才对自好,哪怕明理,侍奉他孝敬他,也不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人之常情。
萧景闲抱紧他,低低道:“我不想当皇帝的,孤家寡人,有什么好的,防来防去,算计来算计去,以前是报恩,么。”
江熙沉忽然翻了个身,亲了亲他的唇:“别说,我道了。”
萧景闲眼底瞬间深了:“沉沉,你这就……我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
“……”
“好了好了我错了。”萧景闲笑得欢,一把握住了他要掐他的手。
“我还以为你希望夫婿飞黄腾达然后让你飞上枝头呢,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萧景闲下巴抵着江熙沉额头,江熙沉沉默好了一会儿才启唇道:“江熙沉的愿望很简单。”
“嗯?”萧景闲低眼他。
江熙沉的声音都有些飘颤:“可以和萧景闲健健康康、衣食无忧、自由自、开开心心、白头老。”
萧景闲一瞬间愣住了。
“其他都无所谓。”
萧景闲过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钱财乃身外之物,为的是护住真正重要的东西,”江熙沉越说声音越低,“有了身内之物,还要那些干什么?”
“……江熙沉,”萧景闲压下窜上的火,咬牙切齿道,“我发你真是学坏了。”
江熙沉笑出了声:“只要你待我真心,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是皇帝也好,是庶民也罢,我自那么努力,那是因为你有出息我就偷懒,你没出息我还养你。”
萧景闲心尖那片干涸封闭的地方,好像注入了一股汹涌的暖流,他按捺下所有翻涌而上的情绪:“绝不会叫你养我的,会把你宠让你觉得认识我选中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是吗?”江熙沉抬眸淡瞅他。
“是啊,”萧景闲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和过去彻底说再见,拥有了新生,笑道,“遇见你,让我有了干死任人的勇气。”
好像一瞬间柔软无比,一瞬间无坚不摧,从前不好不坏,尚且咬牙行走,如今身虎穴,依旧满脸傻笑。
“你给我着,要不了多久。”萧景闲眼里野心杀意一闪而过。
江熙沉望见了,却第一次不再害怕,因为他所有冰冷危险的壳,都是为了护住那片柔软。
“夫君。”
萧景闲愣住了。
“你……你刚刚?”萧景闲的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