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角度想,他都不该担江熙沉,自己都能被他制的服服贴贴没屁话,就萧承尧那德行,还不够他玩的。
小狐狸见着他就把他往外赶,思也很明显,他余力解决,叫他别事没事管他闲事,先解决好自己的事。
所以他说的是“等你”,而不是“你一定要来”。
——“你把事情处好了你再来”,“你正经事要说你就来”。是这么两句。
至屁事都没,就想亲亲抱抱他的,他是往外赶没好脸色的。
萧景闲真的不明,喜欢一人可以如此铁面无情么?
按道他反倒应该担担萧承尧,可实际上他一躺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想他真的足够了解江熙沉吗?会不会他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实际柔弱敏感?表面淡定说着没事,其实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
花了半天找了一堆真相去否定这念头,刚松口气,又开始想,就算江熙沉真百毒不侵,是人也总百密一疏的时候,万一他稍松懈,着了萧承尧的道……
好不容易从这坎上爬起来一点,又忍不住冒别的念头——会不会他其实不太了解萧承尧,萧承尧比他想象的还要阴险毒辣……
过了一会儿又想,皇后不会亲自下场折磨他吧?就算皇后碍着皇帝的面不会,那居功自傲的大军不会吧?
想赵云忱在,好不容易没那么担他的生死安危了,又开始想,赵云忱那狗日的不会惦记江熙沉吧?
萧景闲忽然明了,皇帝后宫男的都是阉人不是没道的,他要是皇帝,他想把江熙沉身边所男的无论老少都阉了,赵云忱尤其要阉,阉好几遍,彻底阉干净。
这还没完,就一边想,江熙沉什么时候住过那么破的地,他睡觉那么不安,晚上会不会着凉,会不会偷偷想他,是不是其实是想自己去陪他的,但是为他好嘴上故说了硬话……没完没了,起起躺躺……
罗明见自家主子好半天都没说话,神色变幻莫测,眼神微微疑惑。
萧景闲咂了咂嘴,躁得头上翘起了一撮呆毛:“你说要是屁事没,能不能去见他?”
“……”罗明脸绷住了,“这……这……”
罗明察言观色,弱声道:“应该可以的吧。”
萧景闲眼眸一亮:“真的吗?”
他中冒上一丝古怪的情绪,他仔细辨了下,觉得些荒谬,那似乎是……惧怕。
大约是顽劣学生对刻板老师的惧怕,好像他没正经事找他嬉皮笑脸,不仅得不好话,还可能被打一顿板子。
之前他每一次去见他,都是正事儿的。
他要不带正经事去见他,只是想见他,见了面都尴尬,好像显得自己很黏糊,江熙沉那张脸,给他的感觉就是他一张口就要说事儿了,没任何儿女情长的需要。
以前什么都能掩盖在正事之下,现在……
罗明道:“他那般聪明,怎么做最好当然明,可他也是人,王爷想见他,他里肯定也是想见王爷的。”
“是吗?”萧景闲的语气极其不确定。
“……是,是吧。”罗明的语气也开始极其不确定起来,主家不是一般人,不能按一般人的思揣度,只好换了角度,“王爷真不去见他,也容易让他误会王爷变了,朝夕相处尚且容易存怀疑,又何况如今一起一落隔着身份?商人善变……”
萧景闲神色陡然沉了,想起了往昔江熙沉时时刻刻掂量他价值的小举动。
曾经他无时无刻不防着江熙沉骑驴找马,如今人里里外外都落下了他的痕迹,他依然无时无刻不担江熙沉骑驴找马。
萧景闲咬起了牙。
“主子就不怕真不管他一门思争斗,好容易拨云见日了,一回头发现江熙沉早跟别人跑了,江熙沉那性子……”
罗明咳嗽一声:“觉得还是得见。”
萧景闲因罗明所说的可能性眼底彻底郁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踹了下门槛:“可是他都不想见,却跑去见他……”
怎么就不是小狐狸悄悄给他写信,或者让人传话,眼巴巴求他来,怎么就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万一他去了,小狐狸睡得很香,还嘲笑自己呢?
罗明道:“王爷不是想见他,王爷是正事儿要说,所以去找他。”
萧景闲蓦地望向罗明。
罗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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