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某很才,还有别的路。”
江熙沉走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把原本藏在袖子里的铜盒塞给他。
赵云忱愣了下,低头扫了眼那个漂亮又小巧的盒子:“这什么?”
“你的脸……不好意思,我俩闹的,早晚给你补上,”江熙沉也不想惹赵云忱尴尬,没多说什么,只似笑非笑,“好东西,放心,毒不死你。”
赵云忱心头一动,转瞬就握上了,在身后道:“定情信物?”
江熙沉回眸瞥他一眼:“薛景闲的东西,你俩百年好合。”
赵云忱:“……”
赵云忱看着手里的东西,叹道:“江熙沉,你利用我。”
江熙沉一笑,一字一字道:“我只是关心你。”
眼前人头也不回地去当他的后君了,赵云忱拿着那个铜盒看来看去,拨开盖,抹了一点纯白微凉的脂膏到唇角,摩挲了下手指,回味了下先前,心里直嘀咕,怎么薛景闲就狗运这么好呢?
皇帝寝宫。
香炉里青烟缭绕,老道士将新练出来的赤红丹药呈给皇帝。
皇帝摆摆手:“今夜便不用了,尊师回去吧。”
老道士点头,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皇帝咳嗽几声,咳得声响深入肺腑,大太监立刻去给他拍背:“陛下。”皇帝咳倒是停止了,面容却多了丝灰败颓气,或许是因为常年浸润丹药,他面庞浮肿,浑身透着虚浮气,可一双微皱的眼睛仍闪烁着老辣的光。
“赵炳林啊,他们都当朕死了。”
赵炳林吓了一大跳:“谁敢!”
皇帝笑了笑:“朕没第一时间杀了那二人,尧儿现在应该咒朕呢吧,朕是他父皇,大将军都不放心要赶回来替朕处置呢,允儿么,现在春风得意,更是巴不得朕死了,好坐上这龙椅啊。”皇帝摸了摸身下的椅子。
赵炳林腾得跪了下来,颤声道:“两位王爷都心心念念着陛下……”
皇帝忽得一拍椅子:“可朕偏偏好得很!”
赵炳林浑身一震,陛下向来喜怒无常,他跪着爬过去,扶过皇帝那只搭在扶手上的手:“陛下仔细着手。”
皇帝低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慰藉:“这么多年,对朕忠心的只有你。”
赵炳林越发谨小慎微地伏在地上:“奴才哪里受得起!”
他扬起头,神色谄媚,嗓音尖细:“陛下只是引而不发,狮子装困,好让那些跳梁小丑先跳上一跳!”
皇帝哈哈大笑,指着他道:“还是你最懂朕。”
赵炳林咬咬牙,深深低下头:“只是如今时局有变,陛下还得为自身计。”
赵炳林头深埋地上:“炳林斗胆,二王爷如今势大,无人能制衡,陛下不可不防;国舅兵权在握,狼子野心……”
皇帝哈哈大笑,竟伸手去扶他:“快起来,也只有你敢和朕说真心话。”
赵炳林满眼忧色:“陛下……”
皇帝眼底当年峥嵘乍现,笑意更浓:“朕又不是只有两个儿子。”
赵炳林眼底微微闪烁,再抬眼时,忧色更重:“可其他皇子都还年幼……”
皇帝一笑,接过一边小太监奉上来的茶喝了茶:“那日派你去皇后宫中见薛景闲,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