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支军队都是骑兵,那速度可以提升好几倍。
可惜宁缺大军并不是只有骑兵,其中步兵占据大头,而且还有运送粮草辎重的粮车,他们都很大程度拖累了军队的整体行军速度。
现在,他们都已经深入到北戎疆域中心。
若在这里遭遇袭击,他们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南方重关夫子关。
可夫子关那是镇北王的地盘,就算真的去了夫子关也是死路一条。
对宁缺来说,他依旧是绝路,退无可退。
每日宁缺都会催促一遍加快行军速度,不管究竟有没有用,起码是心理上的暗示。
又两日,他们已经走了四百多里。
距离定远城就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多里,这是宁缺这几个月来距离定远城最近的一次。
入夜,大军原地休整。
宁缺并没有着急返回营帐休息,而是坐在外面看天上的月亮。
今日恰好是月圆之夜,一轮圆月悬在空中,将草地照的微微发亮,平行看去,仿佛一地的碎银在摇动。
“大人在想谁吗?”
忽然,雷断走到宁缺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
宁缺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雷断也坐下。
雷断坐在宁缺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小时候,父亲和我说,月亮代表着思念。”
“你如果想一个人了,就抬头看看月亮,另一个人如果也恰好在看月亮,月亮会把你们照在一起,只是月亮太远,我们太小,看不到而已。”
雷断说完,宁缺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的文采和你父亲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宁缺打趣雷断。
雷断微微一笑,这份笑里带着几分怅然。
“我父亲是个落魄举人,一辈子没少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