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今是把这记下来,第二天找导游带路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导游诧异地看一眼他,奇了:“上一年十月,那女孩儿刚死的时候就上过热搜了,帅哥平常不上网?”
那时候薛今是还躺尸着,可没法跨世界来了解这边新闻。
导游也只是奇怪了一会儿,然后给他解释。
“这事我们本地人都知道,死的是个清大的研究生,那姑娘听说是被父母逼婚,面没见到就要被带去婚礼现场……这不是被父母卖了是什么?再后来,她一气之下就自杀了。”
“那时候姑娘恰好在戏院这边打暑假工,就在那儿自杀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姑娘是个好姑娘,可这父母也太不是东西了。”
故事有逻辑存在,听着不像是有什么鬼怪作祟,薛今是想了想,提起:“听酒店前台说,戏院之前出过很多事?”
导游一乐:“这些可别瞎信,官方都辟过谣了,那些人死都是意外,有的突发疾病,有的摔进池塘淹死了……总之,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还被警告了,年轻人还是要相信科学啊。”
他笑呵呵看着薛今是,面上略微有些遗憾,道:“可惜最近戏园子好像被哪个拍戏的租下了,进不去,不然还能带你去看看。”
“亲自去了,你就不会再相信这些了……因为戏园子的主人烦透了那些传谣的人,就故意在里边摆满各种神明画像,亮堂的很,晚上都灯火通明,这样一来,还有鬼怪敢进去吗?”
这位大哥是个不相信玄学的人,说到这里都带上了开玩笑的语气,当个趣闻来说给薛今是听。
“哟,这就到了。”导游在街口停下,指指岔路上左边的街道,说:“这一条进去,就是古玩市场了,不过本地人都知道,里边的东西真假参半,你要是真想买什么,就在门口找个专看这些的熟人带带,不然一个人容易走眼。”
这还是个热心肠的导游,薛今是点头,他又说:“既然不需要我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联系啊。”
“好。”
昆省以历史遗迹著名,省内很多从前留下来的古建筑和名胜,这边算是国内旅游大省,主打文化复兴,像古玩街这种充满历史气息的地方,修的就很有古味。
青石板路蔓延出去,门口高高挂着竹骨纸皮灯笼,走进去就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古玩街上店铺很多,薛今是甚至还看到了现代已经凋落的当铺,卖什么的都有。
大部分店都开着门,而门前有人摆着摊,摊贩坐在随身携带的折叠小凳子上,一块布往地上展开,上边摆上各色物件,有金有玉,很多人都会伫足相看。
街上客流量很大,相看叫价的声音不绝于耳,薛今是一进去,就有好几个贩子看向他。
他穿的衣服都是容家和公司提供的,料子和裁剪一眼就能看出不便宜,再加上薛今是进来后施了障眼法没戴口罩,这张脸看起来就不像经验老道的常客。
更像个临时起意,来这边当肥羊待宰的富二代。
刚走没两步,薛今是就听见有人叫他。
“这位小哥,你想买什么,来我这儿看看呗?”
他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是个摆摊的中年人。
“我这儿瓷器手钏,饰品摆件……样样都有,来头可不小,小哥来看一眼?”
摊主招呼薛今是,薛今是视线在他面前一扫,还当真走了过去。
四周观望的其他贩子,见了便直摇头。
这条街的人谁不知道,老杨这人心黑,东西向来是天价,经常坑得人大出血。
只有薛今是这种外地来的年轻人眼力浅,才会上当。
但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卖古玩古董,向来都是有不成文规定的。
只要摊主不故意海了天去骗,坑人这种事,只能算买家看走眼,没法讨公道。
一条街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也不会出声提醒。
薛今是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任他们去了,他走过去,撩了一下衣服下摆,随后蹲下。
见这年轻人放着一堆看起来品相好的东西不拿,偏偏径直拿起旁边一只玉牌,老杨眼珠子一转,笑道:“小哥行家啊,这东西是我刚从一位收藏家那边上的货,你看这品相,没有瑕疵,雕工也能看出不凡来……怎么样?”
薛今是将巴掌大的玉牌在手中翻了个面,直接道:“开个价。”
老杨心中一喜,就要说出个天价,却听薛今是又道:“这东西的价值你我都明白,价格合理,我也愿意让你有个赚头,海了要价坑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杨一哽,眼睛转的飞快,心中怀疑难不成人不可貌相,这位竟然是个懂行的?
别人不知道,但这玉件确实不值钱,是他从一个五岁小儿手中,用一根棒棒糖换的。
虽让刚才东西被他吹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其实略显粗制滥造,那雕工似乎是在模仿大师手艺,但却仿得极其拙劣。
卖一百块都是他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