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奥玛见到夜烛的时候,他却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太像了。
虽然他们长得根本不一样,但是当他见到对方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第一反应。
夜烛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让他想到维克多。这很奇怪。他们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可夜烛依旧不喜欢他。就和他的哥哥不喜欢他一样。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只有薄凉,以及毫无感情的平静。
就连那点兴趣,也只是在他拿出了水银之剑后才逐渐显现的。
“这把剑确实出乎我的预料。真没想到,它居然还会存在于此。”
夜烛接过了奥玛手中的那把水银之剑,他能够感受到剑身极为冰冷的触感,以及剑上被月光所打磨的光华,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你能够给我带来一定的好处,我也不一定会放过你。”
奥玛依旧一言不发。
他感到恐惧,或是害怕,但是又诡异的愉悦。他甚至觉得,跪在这里和夜烛对话,就是他莫大的幸福。
或许他真的疯了,但是疯的不是那么的彻底,他仿佛浑身上下都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就连挣扎的力气也全然失去。
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就好像他的膝盖生出了根系,彻底扎根于这片冰冷的沙土之中,不断地向下蔓延。
动不了。
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灵魂,全都动不了了。
“可怜的家伙。”
夜烛只是居高临下地说着,最后却轻笑了一声,
“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奥玛,你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意义。”
“……什么?”
奥玛迷茫地抬起头,他贪婪地想要去追寻夜烛的目光,可对方的眼神却再一次伤害了他。
“我说,你没有自我,只是一具毫无意义的空壳。”
夜烛轻盈地拿起了自己的剑,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剑身,冰冷的触感让他的脑海里浮起了一些往日的记忆,也让他想起了他曾身为维克多,亲眼目睹的一切。
奥玛杀死了太多的人,他身上的罪早就数不清了。
他还记得海伦娜死之前绝望的眼神,像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
当他们绝望地死去时,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即便他是被他的父亲所洗脑,即便他确实是为了他的哥哥。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做错了。
更何况他还不认为自己错了。
“你的意义是你的父亲赋予的,你活着的欲望是你的哥哥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