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想救你闺女,最好在一个地方安心的呆上一年两载,找一家全国有名的大医院进行系统治疗。”
陈着说出一个好建议。
万旭林低下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治疗本就是一笔天价费用,如果自己不出去“赚钱”,根本维持不下去。
但是做他们这一行,赚钱就意味着得罪人,如果不想哪天被捅死在街上,只能经常换地方。
这是一个没有头的恶性循环。
万旭林也像一只拉磨的驴,永远得不到解脱。
他为什么这次敢瞄准上万逹,就是女儿前阵子感染的比较严重,需要1o多万进行治疗,小公司根本满足不了。
“如果你能呆在广州,中大附一的床位虽然很紧张,但我不是不能安排……”
陈着刚说到一半,万旭林就“咚”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再抬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充血青紫了一片。
万旭林挺直胸膛,这个时候才有了点男人的模样,可能因为“父亲”这个身份,即便是骗子也能有所担当。
他哽咽着说道:“只要能救活我闺女,我这条命就是老板的了。但我这人没什么其他本事,如果您有什么仇人需要对付,尽管交给我!”
万旭林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特长”了,也就是能为陈着做的事。
陈着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这人爱交朋友,基本没什么仇人……”
也不知怎么,陈着突然想起俞孝良。
大概在陈着的心里,始终觉得老俞现在的婚姻有些问题,很可能会伤害到鱼摆摆。
当然不是俞孝良伤害,而是他的现任老婆唐湘月。
还有唐湘月她哥,那个经常呵斥瞧不起老俞的大舅子。
那天机场送别回来,无意中听俞孝良说起过,大舅哥好像在广州一家叫联达的外贸公司。
不过陈着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这件事,相反,他还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不要你做什么,以后你做的一切也和我没关系,我只是看你女儿生病了,心生怜悯所以才愿意帮忙,懂吗?”
“……懂。”
万旭林愣了半晌,使劲的点点头。
王有庆在旁边赞叹一声,有这种甩锅意识和未雨绸缪的危机意识,万旭林估计所做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妈的,这小子心眼多得像马蜂窝。”
王有庆不知道什么叫天纵之才,但是见了陈着和他开始交往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天生搞政治的一把好手。
陈着还不知道王有庆对自己的吐槽,他把话题转回到万旭林的身上:“还有个问题,如果我帮了你,你又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我以性命誓,坚决不会!”
万旭林感觉到陈着语气里的迟疑,赶紧言辞凿凿的誓。
但他身上的抵押物实在太少了,以至于誓都只能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陈着不吭声,搓揉着下巴审视万旭林半晌,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突然一把提溜起万旭林走了出去。
然后“砰”的一声响,办公室的门被穿堂风关了起来。
里面几个纹身青年面面相觑,就听到王有庆大声吼道:“还他妈愣着做什么,打开啊,这么精彩的一幕都不看吗?”
有个机灵点的小弟赶紧跑去打开门,结果就看到陈着单手掐着把万旭林的脖子,把他卡在锈迹斑斑的手脚架上。
万旭林手被绳子束缚着,脖子又被卡住了,脑袋从七楼走廊悬空出去,目眩神晕的瞅着一楼。
“建筑工地每年都有人失足摔死。”
陈着语气平和的就好像在说一个新闻:“你到底选择拿抚恤款,还是争取诊治你女儿的活命机会,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万旭林嗓子眼被卡住说不出话,只是涨红着脸拼命摇头,似乎在表示自己要选择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