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边在奏折上朱批一边问了一句。
关外月道:“臣知道,这个时候再说让叶少卿回来帮忙确实不合适。”
他低头,纠结再三。
“上次叶少卿在四海堂当着那些外邦使臣的面斩了罪臣谢无嗔之后,外臣确实本分了许多。”
“不过听闻叶少卿入狱之后,他们的态度又稍稍有所转变,好在是叶少卿无罪开释,不然他们可能还会有些变动。”
“他们大概是想着,叶少卿震慑了他们,但被抓了,这是朝廷在给他们一个安抚和解释。”
“前日叶少卿从刑部出来的消息诸国使臣也都急着打听,听闻叶少卿没有官复原职他们好像还都挺。。。。。。开心。”
“所以臣斗胆请旨,并非是臣推诿,也不是想请叶少卿担当起来什么,只是想请他时不时的到各处走走。”
皇帝放下朱笔:“你也知道现在叶无坷是被老真人叫了去,朕也不好直接派人把叶无坷叫回来。”
关外月俯身:“臣知道,臣。。。。。。能不能去和老真人求个情?”
皇帝想了想后说道:“若只是让他时不时的露个脸倒也无妨,至于压一压番邦使臣的心思。。。。。。”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大太监冯元衣:“去把元公请来。”
冯元衣俯身:“遵旨。”
没多久,刑部尚书归元术就到了御书房。
陛下此时召见,再加上看到鸿胪寺卿关外月在,归元术当然明白怎么回事。
皇帝示意归元术坐下说话:“关寺卿,你把情况和元公说一下。”
关外月俯身应了,把他刚才的担忧向归元术讲了一遍。
归元术是何等聪明剔透之人,听完之后就明白陛下为什么请他来了。
“明日早朝,臣把南宫敬廉的涉及通敌的案子在朝会上说一下,点名了这案子牵扯到了西蜀道外某个番邦。”
归元术道:“这案子是叶千办查出来的,内外详情他最了解,所以臣请旨,恢复叶千办的官职让他继续查办。”
皇帝点了点头,但没有应声。
归元术道:“查办涉外通敌的大案,以叶千办的职权有些不方便,臣想着,是不是陛下把执金吾。。。。。。再给一次?”
皇帝看向冯元衣:“把今日元公奏请和关寺卿奏请的事,去和徐相说一声。”
冯元衣俯身:“臣遵旨。”
皇帝道:“执金吾的身份可以给,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叶无坷不管是自身的伤病还是朝廷内外的抵触都有影响。”
归元术:“臣以为,徐相那边虽会体贴陛下心意,但朝臣们毕竟也算有法可依,真顶撞起来反而让外邦看了笑话,以为我大宁朝堂不和。”
皇帝就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因为叶无坷的伤,他也是才知道。
那孩子这么多年来偷偷的自己给自己用药,这事连他阿爷可能都瞒着了。
他能怎么用药?
还不是做了些不一样的高粱饴。
给别人的是真的高粱饴,自己吃的是他自己配制的药物。
再想想张汤所说。
那孩子几次从张汤手里不要脸似的拿走硬糖,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别人以为他是真爱吃糖,实则是把他自己配制的药换个样子让人以为吃的还是糖罢了。
他从来都不惧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