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不瞬,目光里只有病床上安静躺的那道身影。
谁进来他都反应,谁跟他说话他都反应匮乏。
十多的时候,李蒙轻声进来,弯腰在佟贝贝耳边道“佟哥,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给你开了间房,你忙了一天了,过去休息吧,今天来守夜。”
佟贝贝看床上,摇了摇,“来吧,你去休息吧。”
夜里,佟贝贝烧起来。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但他顾不上。
他就看秦岭。
就守。
就陪。
哪儿都不去。
就在这里。
困了他就把椅挪近,伏到床边、握秦岭的手,枕自己的胳膊趴一会儿。
只有这样,他觉得心安。
……
此刻,看醒来的秦岭,看秦岭包得严严实实不动的那条腿,听秦岭哄他的声音喊心肝,佟贝贝积压在心口的所有情绪瞬间爆发。
他站在原地,抬起胳膊挡在眼睛上,突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
吓死他了!
真是吓死他了!
他在出的时候真的过秦岭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干坐在急救室外沉默地等的时候,那走过的每分每秒都是度秒如年般的焦灼。
他真的怕!
特别的怕!
李蒙合上门出去了。
秦岭也吓坏了,赶忙起身拉佟贝贝的胳膊将人半抱到怀里:“了了,。”
秦岭:“你看,的,什么都有。”
秦岭:“刚刚骗你的,有哪儿不,都,腿也,腿养养就了,真的什么都有。”
佟贝贝埋首在秦岭胸前,双肩颤了有一会儿,渐渐的,终于平复了。
他吸吸鼻,抬,泪眼朦胧地看秦岭,第一件先问:“是意外吗?”
秦岭:“应该是。”
当时那些铁柱是搭起来供工人登高用的,就摆在楼梯口。
当天风,他和张总上去的时候都看到了那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铁架,因此早有心理准备。
张总当时还说,这架这么吹,别被风吹散了砸到人,刚说,架就散了。
张总离架近,都被砸到了,他离得远,只砸到了腿。
万幸,两人都有碍。
秦岭搂佟贝贝靠在床,温声道:“吓到你了?”
佟贝贝吸了吸鼻,和眼泪,脸颊蹭在身|下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