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玻璃都碎了,为什么不修理?”
“不知道,也许是有原因的,也许是根本没必要,”佑司丽芳漠然打量一圈四周,“不管怎样,哪怕再有价值,也早成了过去式,而历史遗迹也好,古董也好,都只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人么,还是得向前看。”
夏无昱悄悄问娃娃,“你也这么想?”
娃娃一愣,“什么?”
“……不管我们来自何方,不管我们过去做过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将来,就像她说的,向前看。”
娃娃有些黯然,“但我们是人,而人,很难完全忘记过去,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真能够这么想吗。”
祭告很快结束,夏无昱拉着佑司丽芳出了深坑,原路回到宅邸,在能坐三十人的小餐厅中,和家族成员吃了顿装装样子的早餐,就又坐上悬浮车,往元老院驶去。
佑司丽芳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揉眉心,从现在起,就要打起精神了,那帮老狐狸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她既不能堕了威风,又不能被当了枪使。
忽然,鼻子动动,竟然闻到了火鸡沙司三明治的味道,睁眼一看,就见她丈夫顶着一张优雅雍容的面庞,两腮鼓鼓拼命大嚼。
“……”
夏无昱将保鲜袋递向她,“吃吗?我怀疑贵族都是饿死的,那顿早餐我就吃了半片腌黄瓜还有两粒青豆。”
佑司丽芳咽咽喉咙,把脸转到一旁,“……我没胃口,你抓紧,悬浮车开的快,马上到地方了。”
夏某人赶紧再塞了几个三明治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揣到怀中,虎喵娃娃还饿着呢。
到达元老院,等诸煌恺大驾光临,坐上最高的尊位后,佑司丽芳四平八稳地起了誓言,正式坐上了原本属于她父亲的元老第一席位,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的表演时间了。
果然,一名元老首先发难,绵里藏针的表示,自己最近都不大敢出门了,诸煌的治安状况简直太成问题。
又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那些冷冰冰的机器天天盯着我们,也不知道究竟都看的什么,它们不是人,你说它认真工作了吧,但如果偷懒溜号,又有谁知道?
言语间,已经直指光脑系统办事不力。
诸煌恺淡淡扫了第一个开腔的贵族一眼,“阎行元老是在自己家里出的事,董元老大可不必不敢出门,说不定,屋子里面还没有外面安全。”
佑司丽芳不能不张口了,“大人,那天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杀死那么多基因战士的贼人,大摇大摆飞出了佑司城,至今没有线索。”
诸煌恺轻声道,“他不是没得手么。”
众元老一愣,佑司阎行被割了首级挂上城门,确实是之后才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干的,谁都没有证据,而最重要的是,对于第一个杀手,他们许多人其实是相当讳莫如深的,因为,谁都记不起他的样子,脑海中只余一片血色,怎么想,都透着些超自然的寒意。
董元老一使眼色,又一名元老便道,“既然抓不到凶手,那就说说动机吧,佑司前首席一向与人为善,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也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要触触首席元老的虎须,甚至当众放话,说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