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昨夜你冒险潜入这里,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来参加酒会,怕我接触到无数妖娆,所以……”
夏无昱觉得,这人也太会自作多情了些。
眼看红丝在紫丝卷成的弦圈中抽来插去,动作越来越激烈,他一阵无语,赶紧说别的,“诸煌恺,恺撒在吞下镜子后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要欺骗我,让我以为过往的一切都是幻梦?”
红丝静寂,只是摩擦的力道更加大了些。
“回答!”
诸煌恺一叹,“这里就是诸煌,就是我们的世界。”
“那我们原本的世界呢?我们真正的家园呢?”
“……就在这里。”
夏无昱有些光火,“那绮珞呢?我业火的同伴呢?他们明明就和原来不一样!”
红丝温柔的抚摸着他,“他们都一样,只是不同环境不同经历下衍生出来的不同历史走向,然而却仍是切实存在着的,不一样的只有你的思维,当全世界一致否定你时,夏无昱,应该改变的那个,就是你了。”
紫晶丝一愣,是这样吗?一个人确实无法与整个世界为敌,即使有时候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可在所有人都不认同这个真理的时候,那少部分人,无疑是既辛苦又可悲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诸煌恺和恺撒采取的是强制性欺骗手段,就连贵族,也大多数不明白自己已经换了地方。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本人,不想由你来决定我应该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红丝化雾,雾中现出诸煌恺绝世英伟的容颜,他凉薄的唇,倾俯而下,在紫丝上轻柔一吻,“夏无昱,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接受现状,顺势而为,是你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事情,也是今时今日,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样么……
紫丝编织出通透澄澈的容颜,唇角弯起嘲弄的冷笑,他倏忽间退出诸煌恺的识海,微微使力,收紧了环抱住男子颈项的那双手臂。
骨骼发出诡异的沉闷声响,佑司阎行睁着被血雾浸染的双目,定定凝望,继而使力前伸头部,似是想要再索取一个亲吻,但是,夏无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手臂一错,头颅以一种扭曲的角度,颓然落在青年的胸膛上,他挣扎着,微微张口,含住青年的胸尖,轻轻吸吮舔弄了一下。
夏无昱皱眉,对于他死到临头还搞这种事情的坚定淫心,感到万分费解。
手指一抓,头颅彻底从肩颈上脱离,倒是没有什么鲜血喷溅的恐怖场景出现,颈动脉中干净得就像洗过一样,所有血液,不论是佑司阎行原来的,还是刚刚吸食夏无昱的,都化为红雾,飘荡在空中。
血雾有些不甘,徘徊了两圈,直到夏无昱凶悍地擎出了鞭子,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在黎明的天光中往远方高塔投去。
紫瞳青年扒了扒头发,烦躁地叹了口气,太阳马上就要出来,这件事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早知道就该现在才来,那样的话,时间紧迫,他也就没心思让诸煌恺搞出这么多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