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并没有性器官接触,也没有视觉刺激,或者更大程度上的言语暗示,计算表明,令他情欲高涨的外在诱因基本不存在,但是,他却实实在在的兴奋了。
仅仅源于某个紫眼睛混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及一下根本算不上技巧性挑逗的轻抚。
夏无昱被勾住腿,整个人向上方推起,他用力挣动,“靠,发什么疯!”
“……我最想干的,是你,这是你说的。”然后,诸煌恺近乎饥渴地扬起头来,一口叼住他的皮带。
“嗯……”
青年下半身基本处于悬空状态,只好两手扶住床头,勉强保持平衡。
那里一凉,又一热,他不由难耐的攥紧了手掌,旋即觉得有些不甘,一手下伸,揪住诸煌恺的奢华金发,用力拉扯。
“喂,不是要哥哥我去死吗?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
那人正忙,没有理他。
夏无昱忍着难受,突然抽身后退,诸煌恺一愣,过来抓他,却被一膝盖顶在脸上,鼻骨清脆地一声爆响。
“你……!”诸煌的王者狼狈不堪地捂住鼻子,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愤怒中,但可悲的是,下半身却一点儿平复的意思都没有。
夏无昱退到床尾,缓缓拉开襟口,撩动下摆,露出完美强健的男性胸膛与小腹,“说啊,是不是还想要我去死?你现在说个‘是’字,哥哥倒不是不能考虑。”
金发王者的冰眼已经近乎穷凶极恶,简直像要吃人一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牙挤出两个字,“过来。”
夏无昱歪歪头,开始用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合拢裤子。
“过来,别逼我动手!”某人喷火。
紫眼睛混蛋冷笑,“动手?谁怕谁。你也许有能耐宰了我,却没办法活着奸了我。实话告诉你,老子之前在梦里这么着弄死过你不少次,别以为最近没那样了,我这方面的本领就会生疏,昨天要不是车太小,老子懒得动弹,你也得不了什么好。”
“……”金发王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听不懂你说什么,原来你昨天之前就一直梦想着我和干来着,果然是个淫乱的贱民。”
夏无昱切了声,“随便你说吧。言归正传,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现在选吧,相信以你的高智商头脑运行效率,不会让我等太久。”
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整理衣服的速度。
“……你是人质,唯一的用途是威胁绮珞,如果他不回来,我会让你尝到比专门拿来淫乐的宠物更加不堪的遭遇。”又冷又硬的声音这样说道,就像复读机一样。
“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夏无昱耸耸肩,挥挥手,“那我走了,祝你好梦。”
转身跳下床,下一秒却被人大力扑倒在地,青年闷哼一声,发出尖刻的冷笑,“你不爱绮珞,你其实谁都不爱,因为你这样的东西,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金发王者浑身一震,僵在当场。
夏无昱继续道,“你不懂情感,以为性欲高涨的对象就是爱侣?真是可笑。诸煌恺,你应该是恨我的,无论现实还是梦幻,我都是你的敌人,你只应该恨我,可面对刻骨痛恨的对象,你如今却勃起了。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依照你的逻辑,情欲即是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的唯一纽带,你此时的行为也完全解释不通。”
他慢慢翻过身来,双手捧住对方的脸庞,“和我做的时候,最舒适,最畅快,但你却仍然口口声声说,唯一在意的人是绮珞,这明显就有逻辑上的矛盾。所以,诸煌恺,你会承认哪种事实,恨我,恨不得杀死我,还是,你要我?”
恨他,爱的就是绮珞,同时相当于否认了此时的情欲。如果顺应本能,直面身体的反应,那么就再也没有理由去抓住绮珞不放。
这就是名为诸煌恺的思维模式所应该导向的结论。
金发王者当然明白这番意思,他很想说,与夏无昱在一起时,根本不是最快乐的,但这种话,连自欺都做不到,更何况欺人。
那么,是他判断爱恨的方式不对?最痛恨的人,是最想要的做爱对象,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心爱之人?
难道说,直到今天,他也仍然不明白何谓情感吗。
混乱,矛盾,无法用理性分析,无法通过计算来辨明真相。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着紫瞳青年的唇瓣,“……我不知道。我确实是恨你的,那时,强烈到差点让我的意识错乱陷入疯狂的陌生情感,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恨。在此之前,从没有谁,从没有什么事,让我产生过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掌控也好,独占也好,成就也好,性交也好,全都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而现在,他又真真切切,想要亲吻这个人,抚摸这个人,让这个人失魂,在连绵不断的高潮中绽放出最美丽的瑰紫之色。
为什么会这样,浓烈的恨与高涨的情欲交织,他对夏无昱,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情感?
青年的紫瞳星河流转,通透明澈,他望着他,轻声呢喃,“这么烦恼着的你,还真像个平凡的人类了,之前,我一直以为虽然徒有形体,但你其实更像一具精密的机器。”
而梦中,也恍惚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诸煌恺紧紧拥抱着他,缠绵舔弄他的软舌,“跟我做,夏无昱。”
紫瞳青年接纳了他的侵占,自喉间发出叹息般的回音,“嗯……”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及绮珞,人质,以及死亡的话题。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一直不曾出门,夏无昱恍惚觉得,某个小官馆里面的几十次事件正在诡异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