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晗还真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封快递扔到了路瑶的办公桌上。路瑶当时忙着治疗病人没空拆,随手就往抽屉里一放,转身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连几天她都没想起来去拆那封快递,直到某天傍晚,薛晗的电话追了过来。
“路医生,你这是准备欠债不还是吗?”
路瑶当时刚忙完,正坐下来准备喝点水,接到电话后来不及挂,立马找出那封快递拆开看。
里面就一张薄薄的纸。
她拿着杯子喝了口水,把纸拿到跟前细看。
电话就搁在桌上,耳机连着塞在耳朵里。电话那头的薛晗没说话,一直安静地等着她。
路瑶瞟了那纸上的数字一眼,愣了两秒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同科室的大夫见状关心道:“小路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挺好的。”
路瑶赶紧抽两张纸,把嘴边的水给抹了,然后搁下水杯,认真地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刚才真的没看错。
“薛晗,你这是讹我呢。”
“正规公司出具的发票,你说我讹你,要不要带你上门去对质?”
“我那衣架最多擦掉你一小块漆,你现在跟我说要五万八千六百三十二块五毛,你是认真的?”
这价格有零有整,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
就是数值实在太高。
这点钱都够买辆便宜的新车了。
路瑶严重怀疑自己那衣架能不能把人车蹭坏,这车的漆质量未免太差。
“掉了一块漆,这车就得整个送回原厂重新喷漆,你说说这价格要多少。”
“不能只喷那一块吗?”
“不能,我别扭。”
果然还是大少爷做风,路瑶心里不住地叹气。
“就算整车喷漆也不过几千块,你别欺负我不懂行情。”
“那是你们那种破车。我这车不一样,送回去后得拆开了一个个部件单独喷,这价格还算便宜了,你也不看看这车值多少钱。”
薛晗觉得自己说这话特别艹蛋,可再艹蛋也得说。他得给路瑶一点压力。
路瑶确实感受到了来自金钱的压力。她真没想到那车居然这么贵。
当然,也是薛晗太别扭的缘故。
“你说你好端端的,把车停那里干什么,路那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