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有事,没去看你的演唱会,浪费了你的票,抱歉。
直到走出家门,将门毫不犹豫地紧紧关上,温窈也没勇气抬头与裴峋对视一秒。
那时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发什么呆?”
坐在沙发上的温窈猛地醒过神来。
俞芳已经走了,起居室的窗台摆着棠月送来的小盆栽,纯白色的蝴蝶兰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温窈看着从门外进来的男人,忽然想起了蝴蝶兰的花语。
是好运。
那一场失忆,也仿佛是老天赠送给她的好运。
裴峋扫了一眼她呆呆愣愣的表情,眉梢微扬:
“刚才上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俞姐离开,她跟你说什么了?”
“是说了一些……有点出人意料的话。”
温窈忽然抱住他。
“还好我失忆了。”
裴峋垂眸看着女孩的柔软发顶,默然两秒后笑了:
“说什么傻话,车祸和失忆是什么好事吗?”
温窈抱住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如果不是因为失忆,或许在你回国的当天,我们就已经离婚了。”
二十三岁的她和十六岁的她不同。
十六岁的小姑娘可以义无反顾地燃烧自己,去追逐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她的人,但二十三岁的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勇气,可以供她无所顾忌的挥霍。
那时候的她丧气地想,如果得不到回应,如果那个人注定不属于自己。
那么,就算了吧。
“错了。”
裴峋抬手捏住她下颌,力度略带警告,半垂的眼眸瞳色深深地望着她:
记
“如果你那时把离婚协议书递给我,只会有一个结果。”
怀里的女孩昂着头,她没化妆,白净的脸上一尘不染,淡樱色的唇动了动,疑惑问:
“什么结果?”
他垂首轻轻啃咬她唇瓣,舌尖顶入,在暧昧的吞咽声中,他用带着点轻笑的气声轻喃:
“我会说——”
“温窈,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
“你要不要,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他吻得缱绻而温柔,令温窈几乎融化在他怀中。
她想。
大概再也找不到像裴峋这样,告白成功得如此轻易的人了。
因为,早在这场告白的很多很多年前——
她就已经,那么那么的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