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芝眉头微拧,她刚想开口拒绝,却听见谢无痕压低声音道:“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有些不情愿的端起酒杯,“王爷谬赞了,妾身只是继承我夫君遗物罢了。”
“谦虚了,哈哈。这满座的男人,哪个不是在外经商。”谢荣尉笑道,“不过能在短短一两个月之内就将生意做好的,姑娘是头一位。”
贺兰芝抿唇,听他继续说,“可女子独自撑起一家铺子,始终不易。正巧,本王麾下有一个金鹏商会,正在招才纳贤。贺兰姑娘可否愿意试一试?”
一听这话,贺兰渊当场就急了:“王爷!舍妹不懂事闹着玩儿的,那些小家子的事情哪里能入得了您的眼睛。”
贺兰芝抿了一口薄酒,原来瑞王是想要逼她进商会,所以才纵容贺兰渊去她店铺里闹事。
曾经在江南府,也有好几个商会。
明里暗里地争斗,贺兰家的铺子多数都是倒在了商会这里。
贺兰渊气得暗暗咬牙,就在他以为贺兰芝会答应的时候,却见她莞尔一笑:“吾兄所言极是。”
他愣住了,紧接着便收到了谢荣尉的一记眼刀。
“王爷。”谢无痕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对峙,“若是问完了话,人也该放出来了。如果没有问完,我们二人大可在此旁听。”
这是摆明了想留在瑞王府,直到人被放出来为止。
贺兰渊以为自己表忠心的机会来了,厉声呵斥:“哪儿来的小子,王爷查案用得着你置喙?”
谢荣尉吃着东西,不说话。可不善的目光却在谢无痕和贺兰渊身上流转。
“呵。”谢无痕没有理会贺兰渊,“听闻此案已经交给王爷七日,王爷不去查案,却还在此处饮酒作乐,就不怕皇帝寒心?”
谢荣尉自刚才起就一直悠然自得的笑意,顿时僵了:“本王,只是与友人小酌几杯而已。”
“那要是陛下知道您无故扣下百姓……”贺兰芝补了一句,又拱手一笑,“当然,妾身只是说说而已,谁不知道王爷您为官清廉正直。”
“虽然不是王爷亲自下令,但带头的却是王爷的人,若是叫陛下发现了,还以为是您亲自下的命令呢。”
谢荣尉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贺兰渊担心他被威胁:“王爷!这女人居心叵测,案子还没调查清楚,怎能将那些人放回去?!”
“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谢荣尉冷着一张脸,“这都是你哥哥做的,与本王无关。”
“王爷,你……”贺兰渊被吓傻了,他刚从位置上走下来,却被瑞王府的护院扣下。
贺兰芝淡淡一笑:“这是自然,毕竟王爷好心留他在王府中做客,我哥哥恩将仇报故意将您的令牌盗走……本就是他的错。”
“贺兰芝,你颠倒黑白!”
贺兰渊气得破口大骂,然而谢荣尉却点头:“实在是本王识人不清。带下去吧,再即刻将青丝坊的掌柜伙计全都放了。”